贵客有所不知,此处后院是为官宦内眷所置,原本倒是一处清幽所在。
只是前几年,来了一队接亲的队伍,因路途遥远,新娘子就安排在后院安歇。
可到了晚上,这个新娘子趁人不备,跳入了院中的那口深井。”
说到此处,驿长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院中那口井,心有余悸道:“关键关键是死时还穿着吉服,这可是大凶之兆。
发现时,井边还留着一只红色绣鞋。
自此,此地就不安生起来。”
吴亘一听,连忙问道:“为何大喜的日子寻了短见,难不成是不想嫁人。”
“唉,贵客有所不知,后来才听说。
这女子乃是一名中人家女子,其父也是做过县吏的。
原本有一个情投意合的情郎,双方已订婚约。
可是有一个贵人看上了女子,欲娶其为妾,女子家人贪慕富贵,便撕毁了婚约,将女儿嫁与贵人为侧室。
这女子百般不从,最后无奈之下还是上了轿子,走到此地,眼见离家已远,越发想不开,便一头栽进了这井中。
后来,在此住过的人都说,晚上地上常出现湿漉漉的脚印,吓的再没有人敢住进来。”
吴亘一听,不由一笑,为何都是如此老套情节,不以为然道:“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这种事情往往空穴来风,越传越是离谱的。
无妨,我军中出身,煞气重,今夜就住在此处了。”
心中暗忖,若是让我住在他处,你这馆驿以后还有没有人敢住进来还是两说。
“贵客”
驿长还想劝解,却被吴亘挥手制止,只得叹了一口气,遣人送了些被褥过来。
一入屋中,四下冷飕飕的,积了一层灰尘。
两个驿卒帮着打扫,可才扫了半间,一人指着墙角,面色惊恐,“这这这妈呀。”
掉头如兔子般往屋处跑去。
另一人一看也是一声娘嘞,便失了身影。
吴亘走过去一看,却是有一只女子旧鞋扔在那里,也不知是哪家内眷遗失在此。
暗骂一声,吴亘将鞋子扔了出去,自己打扫起来。
晚上,吴亘躺在床上,很快安然入睡,倒不是他心大,实在是连鬼蜮都入过了,还有什么魑魅可惧。
很快,磨盘如约而至。
静谧的空间中,暗青色的磨盘无声旋转,幽远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显的颇为不凡。
只是磨盘旁如鸽子般飞舞的几个银锭,越看越是别扭。
吴亘化作人形火焰,正围绕着磨盘观想。
忽然,虚无中传来一阵阵悠长缥缈的声音,似吟诵,似呢喃,似放歌,连自己本体的火焰也随之摇曳。
这倒是第一次出现如此异象,吴亘心神一振,四下搜索着声音的出处。
可这些声音忽高忽低,缥缈不定,竟是无处不在,无处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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