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世族所作的这些,刘权生让他读过的书里,只字未提,也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该如何应对。
刘懿憋闷地看向天际,一行飞禽划过,眼见师傅无能为力,他索性大病乱投医,对着距离不远不近的飞禽急急喊道,“玄鸟知我意,展翅报春归。
鸟儿啊!
鸟儿啊!
你若有灵,能不能帮我一帮啊?”
按理来说,人有人言,兽有兽语,互不相通,旁人看来,刘懿的一番话语,只能是无病呻吟,可就在此时,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那只领头的飞鸟仿佛听得懂人语,兀自在空中盘旋半圈,乖巧地落在刘懿肩上。
一丝微弱到寻常百姓无法查询的气息从刘懿身上散发,弱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身旁的死士辰却露出惊讶的表情。
刘懿自然不懂这些,他惊喜的看着肩上飞鸟,对它一通比比划划,旋即大喊了一声,“去!”
那翅长一尺五寸、通体灰白的鸟儿,迅速飞到水河观上空,小家伙瞧准了机会,一猛子扎了下去,同刚刚樊氏武夫手中那杆破风长枪一样,一往无前,气势非凡。
鸟坠雾中,众人只听到淡黄色的雾气里,传出少年‘哎呀’一声惨叫,随后,强烈的气波从老君像中震荡开来,刚猛无匹的气浪,顿时把周围的积雪与树木摧残一空,这种足以重造一方天地的恐怖力量,让死士辰在内的所有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 待得黄雾消散、异象褪去,郡卫尉带着少数体力恢复较快的郡兵,快速夺门而入,将水河观重新团团围起。
刘懿拽着死士辰的袖口,激动道,“师傅,走啊?你寻剑,我找鸟!”
还不等死士辰回复,刘懿便撒开脚向水河观跑去,也不知是想寻鸟还是想观人。
“绝了!
从来只有致物境的文人,而驱鸟境的读书郎,这可真是,蝎子粑粑,天下独一份儿啊!”
沉浸在刚才玄奇一幕的死士辰回过神来,暗叹一声,也跟了上去。
天下大道,自有天定,天上的仙人们定下了‘文人入境既致物’这条规矩,又怎会因为一人一事而改变?而之所以骤现方才奇景,无非是蕴含在刘懿体内的道门无上功法紫气东来在隐隐作祟罢了。
......
今天是大年初四,民俗主祭财神,也不知是自作自受还是无妄之灾,水河观倒是祭来了寒李这么个人间煞星,让本该热热闹闹的年,过得一塌糊涂。
待郡兵们鱼贯而入,寒李与五才真人交战的主院已经七零八落,老君像的残片被刚猛劲气绞杀的处处皆是,残片几如粉末,靠近五才真人与寒李两人的松柏,歪歪扭扭,地上铺设的黄土砖横纹纵纵,原本干净整洁的院落,已经没了模样。
寒李站在院落中央,蓑衣不见,但灰衫齐整,面色气定神闲。
看来,他赢了!
这位名满江湖的顶尖高手,左手轻握着那只被刘懿‘派’过来的已经半死不活的救兵,右手心念聚指,轻抚鸟儿肚囊,不到五息,那鸟儿挣扎了几下,缓缓起身,幽幽鸣叫几声,慢慢悠悠回归了远处小憩的鸟群。
寒李看了看从远处匆匆跑来的刘懿,又怜惜地看了一眼远走的鸟儿,似有所感地说,“燕雀虽小当有鸿鹄之志、蚂蚁虽小当有撼树之心,论志向和胆识,我不及你和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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