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可终于到了。”
“这把老骨头多少年没活动了,还真是有些生疏了呀!”
未正时分过一刻。
邢檀香架着那条破烂渔船顺着八百里伊河漂到了荒州龙门山的地界。
就这么个快散架的陋船能从京城漂个两百里地来到这儿,怕是这条船它自己都没有想到啊……
可见那开船的人确实有点东西在身上,毕竟……
那可是——荒州王呀。
此刻船只静静停泊在龙门山南面山门前清澈的河水中央。
而在山门前不远处,搁那黛青色的漫长石道上,当下还停着十几辆上等马车,均是由清一色的优良马匹拉着车厢,而这些车厢两侧的帷帘则俱都放下了,把马车内部的情形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唯一或许能辨认出来点儿身份信息的,则是于那些马车的车厢外侧不起眼的一角上刻着的些许方正小字,有几辆马车刻的是“孙”
“刘”
,这应该是姓氏,还有几辆则刻着“含翠”
“绿萍”
“圆荣”
的字样,像是什么宗门或者帮派的名字。
但是那一列排开的马车队伍里,最前头的两辆马车在车厢上却没有任何特殊标记,只是那驾车的马比后面的马匹瞧着要贵气一点,毛发色泽光鲜上不少,想是平时喂养马儿的饲料不差的。
邢檀香对在山门前停放的一排马车毫不感兴趣,他头戴斗笠盘膝坐于船首,手中则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根鱼竿在进行垂钓,可那钓杆很短,钓线也只有三尺长,而且钓钩还是直的,钩子上面更是压根儿就没放什么鱼饵……
怎地,这出叫——愿者上钩?
这位是想做一回荒州地位最高的钓鱼佬?
“算算日子,着实有好些年头没出过京了。”
“可天下无事,不出京最好。”
“只是……”
邢檀香低头往那笔直的钓钩更下方看去。
“这东西居然到了要出世的时间了?”
“那中神州那边,今日里应也要……有些动静?”
“福兮?祸兮?这番变化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嗯……”
他沉吟道:“好事坏事此时尚难下定论,不过在如今这个特殊的时代,这六样东西要是仍不出世,那才成了怪事。”
“唉,老子怎地就没赶上这个时代呢?”
“本王我也想再做一回少年人啊……”
“唉,可惜,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呐!”
[①]
“这一代的六人,又不知将会如何各领风骚啊。”
船头作渔父打扮的的邢檀香不住摇头叹息,感慨自己青春不再,艳羡着当下正值青春的少年郎们。
“咦?”
那像个中年渔父模样,坐在船上钓鱼的荒州王忽然轻咦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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