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皎白的月光莹润如水,却不能和此刻床上的光景相比拟。
宽阔的kgsize大床上,床单是暗红色的,衬得她的肌肤更是莹白如玉。
女人身上藕粉色的真丝睡裙早就被卷了上去,弄出凌乱的褶皱,肌肤滑腻白嫩,握在掌心里都有些打滑,抓不住似的。
再折腾得厉害一点,她的伤处恐怕要红得更厉害,不知道得几天才能好转。
养得太娇气,他也舍不得。
可眼下已经到了这一步,迎着他直白滚烫的视线,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在持续变得灼热起来,傅思漓只觉得自己几乎快要融化在他漆黑深邃的眼眸。
很快男人低下头。
他的鼻尖很凉,尚有水珠缓缓滴落,唇舌柔软湿润,开始是试探,绵长而潮湿的吐息留下一汪水潭,很快又蒸发开来。
头顶的吊灯光线似乎随着窗外猛烈呼啸的风声而轻微摇曳着,组成了一团细密的光晕,房间里只有短暂的安静,过后又响起床单摩挲的声响。
平日在人前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此时此刻却在心甘情愿做着这样的事。
这样反差的画面让她觉得有些割裂,可一切触感却又是真实的。
直至窗外的树枝再也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终于濒临承受的极限,雪团从高空倏然坠下,融化为一滩春水。
与此同时,北城,明瑰酒店,总经理办公室内。
季言忱正在窗前精心打理着绿植,他用手帕细细擦去落在叶子上的灰尘,再用水壶喷上些许水雾。
那是一盆白色的蝴蝶兰,粉嫩的花蕊含苞待放,清丽至极。
这是整间办公室里唯一一株植物,已经陪伴他有五年之久,不管换了多少次的住所,他始终没有扔掉。
那时候他家境贫穷,独自从小城镇来到北城求学,租来的房子里家徒四壁,空无一物,只有简陋的一张床和一张桌,穿得还是洗得发白的球鞋。
有一次他去傅家给她补习功课,不小心把钱包落在了那里。
夜里,地下室的门被敲响,季言忱打开门,就见女孩站在门外。
周围都是破烂的纸箱堆在一起,暗得不见光亮,甚至暗处还有老鼠成群结队跑过,在黑暗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叫声。
尘埃在空气中飞扬,唯独她穿着精致的裙子,面容漂亮夺目,与环境格格不入。
那大概是她第一次步入如此恶劣的环境,清澈的眼底也流露出细微的诧异,像是没想到他会生活在这样的地方。
女孩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又怎么会见过这种场景。
那是季言忱第一次觉得自卑和窘迫,明明也饱受过他人的冷眼和嘲讽,却都没有让他有过这样的感受。
唯独在她面前。
大抵是女孩心思细腻,察觉到了他的窘迫,留下钱包后没有久留就走了
。
后来有一次,他深夜打工回来,见地下室的门口,那一堆凌乱肮脏的废弃品中间,小心地摆着一盆蝴蝶兰。
上面还别着一张卡片,有一行女孩娟秀的字迹。
「言忱哥哥,这个送给你。
把它摆在房间里,就不会觉得单调了。
傅思漓。
」
那是他二十年里,收到过最特别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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