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迎接孩子的降生,腊梅的巧手已经为孩子做好了小棉袄、小棉裤和小包被子,她甚至跟着邻居二婶子学做了两双灵动的虎头鞋。
眼见产期越来越近,栓柱不再让腊梅做什么活了,他早起贪黑把家里收拾利索。
人一旦勤快惯了闲下来就浑身不自在,这天腊梅看着天好就出门去附近的黄台岗搂荒草,刚搂几耙,就搂出了一群精精灵灵的小白鼠,盯着她充满了暖意的笑,又一忽悠全钻进了地洞里。
腊梅顿时头皮麻,就觉得有些异样,紧接着阵痛就来了,差点没疼过去,强忍着慌慌张张往家赶。
二婶子在巷子碰见腊梅蜡黄着脸,吓的不轻,“姑奶奶,这时候了还搂草,赶紧回去躺着,我给你叫接生婆,天爷爷哦……”
接生婆来到一摸腊梅的肚子,当即脸就木了。
这是她最不愿碰见的生产法,孩子头没下来肩膀先下了,怕是要到鬼门关走一趟了,慌的让二婶子赶紧叫人。
全村的婆子都来了,推,拉,折腾半天也没辙。
宗老三被叫来了,他老眼婆娑,搓着手在门口焦急的的踱来踱去,“天爷爷……,救救腊梅,天爷爷……救救腊梅!”
等到栓柱被从镇上找来的时候,腊梅已经昏迷不醒了。
栓柱趴在床边摸着腊梅的脸泣不成声,他扯着嗓子对接生婆说,“保大人,保大人!
救救腊梅。”
接生婆们都没应声,她们清楚的很,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了,腊梅孩子没产下来,血已经流了半脸盆。
关键时刻,不知道是谁想起了宗震岳,紧拉狠拽把宗震岳拽到了栓柱家。
泇水村从来没有男医生给女人接生的,何况腊梅是他的侄媳妇。
但当看到端出的脸盆,宗震岳知道腊梅今天悬了,生产大出血是要命的事。
人命关天!
硬着头皮进了产房,现腊梅此时已经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医者的道德已经顾不得人情世故了,他跑回药店把医疗设备搬过来,给腊梅注射了一支强心针,挂上液,连止疼针都没顾得打,用医用剪子给腊梅做了产道扩张。
孩子出来时已经浑身青紫,这是生产缺氧的症状,宗震岳赶紧给孩子做心肺复苏,孩子没有反应,宗震岳在征得宗老三和栓柱的同意下,给孩子人中和脚心下了一根银针,在针扎下去的时候,那久违的哇哇声才第一次在这个世上声。
娘俩得救。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众人对宗震岳中西医结合的高医术佩服的五体投地。
众人正在庆幸时,宗震岳看见腊梅突然咳嗽起来又开始呕吐,他刚放下的心顿时又提到了嗓子眼。
坏了,羊水栓塞!
他在窑湾跟着西洋医生学徒时见过几次。
这是死亡率极高的产病,这种病就是在淮海城,在大上海的医疗条件病死率也是九死一生,在泇水村等于是阎王爷已经给你签了黄泉路条了。
他赶紧把孩子抱给腊梅,“腊梅啊,看看你的儿子,多可爱!
给起个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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