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吕扛山强撑起半截身子,艰难的扭头,好似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直到他的视线定格在了黄县长的身上时,所有人都懵了。
黄县长更是眨了眨不太明亮的眼睛,满头雾水。
“这时候你看咱干啥?咱又不会治病!”
他很懵啊,可他毕竟是一县之长,人生阅历也非常人可比。
仅是愣了片刻,便从吕扛山的眼神里,读懂了两个字。
而这两个字,怕应该就是遗言了!
尤其是这种情况下,乃是生死局啊。
心念至此,他一脸惶恐的急步凑上前去。
半蹲下身子,双手更是有力的握住了吕老头的枯手。
一脸郑重的说道。
“老乡,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吧,只要能在咱的能力范围内,咱都给您尽力去办。”
此话,黄县长说的真切,尤其是看到吕老头那恳切,而又怀有些许希冀的眼神时。
内心的触动,不可谓之不大。
同时,挤在屋外的一众人等,都是莫名的安静了下来。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若说先前被人打断姜老头的绝世针法,他们都很躁动。
可一想到那打断之人,乃是大概率要死的伤者本人,心中也不免自责。
想想啊,若是自己处在这种一针死,一针活的绝境下,定然也是要交代一些什么的,否则万一不明不白的就去了,怕是很难瞑目!
故此,就在黄县握住吕老头枯手的那一刹,全场静默,仿佛生怕发出任何一丝的声音,都是对伤者遗愿的一种亵渎。
然,正当众人竖起耳朵,想要认真聆听遗愿之时。
吕老头终于开口了。
只见他唇角微抖,似在极力克制身体的疼痛。
“老…老乡你说吧。
别为难…咱姓黄的好歹也是一县之长,能力还是有一些的。”
见黄县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吕老头当即也不再犹豫,他随即扫了一眼屋外的众人。
略带沙哑的说道。
“那个…那个黄领导,可以…可以这么喊你吧?”
“当然,您直接喊咱小黄也是可以的。
你想啊,若是在老家,以您的辈分,咱说不定还得喊您一声爷爷呢,您说是不?哈,哈哈…”
黄县长强行挤出几抹难看的笑容,试图缓解下有些沉重的氛围。
“嗯,好…好好,你这后生领导,真不错。
俺也不求别的,只求下针前能否给俺口烟抽抽啊……”
噗呲!
——
虽说他语调羞涩,可威力之大,特么愣是跌破了大伙的狗眼啊!
搞尼玛的半天,弄的一副生死离别的模样,就为一口抽的?
纯纯的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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