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姑,蓝姑你在么求你你把阿毗抱出去,不要不要让他见我这副模样求你”
魏弃那年四岁。
他环抱住膝盖,静静坐在角落,着母亲被迫服下鸩酒,痛苦地爬到门边,哀求那些太监。
他心里仿佛被人用刀生生划开一道口子。
血往外涌,堆聚在脚边,可他竟不觉得疼痛相反,只觉得解脱。
那也许便是极痛过后的无谓。
无所谓生,无所谓死。
他只是平静地想终于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阿娘。”
他走到母亲身边,蹲下身,用袖角轻轻擦去她嘴边的血沫,想了想,问她“痛么”
丽姬流泪不言。
魏弃又道“一开始很痛,后来,习惯了,就不会痛了。
阿毗给你吹吹。”
他面无表情的脸凑到丽姬跟前,认真地吹气,似乎想要吹走她面上因痛苦而扭曲到几乎狰狞可怖的惨色,正如丽姬每一次抱着他,边流泪,边为他吹走伤口的痛那样。
“娘,还痛么”
吹了一会儿,他问。
他还那么小,动作与话语中,有样学样得几乎笨拙。
丽姬着他,努力轻扯嘴角,似乎想挤出一丝安慰的笑。
可最后,她不但没能做到,反而如孩子一般、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阿娘”
他不解地歪头,“还是很痛么”
“阿毗,你答应娘,活下去。”
丽姬没有回答,却忽然死死拽住他的衣袖,“你要记住,阿毗,活下去。”
她说“不必为我报仇,阿娘只想只想让你,活下去”
“我不想活。”
他清棱棱的眼睛,盯着双眼逐渐失神的丽姬。
但丽姬似乎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
一行血泪从眼眶滚落,她的目光迷蒙,一切痛苦、挣扎、遗憾,都随着生命的流逝而从这张美丽的面庞上抽离干净。
她只用最后的力气,颤抖着、轻轻抚摸幼子冰冷的脸庞,她说“若是、走投无路,你去寻,平西王”
“平西王你,告诉他,”
丽姬说,“告诉他,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请他、请他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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