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先生,我这儿子,有时候太愣,你别往心里去!”
谭仁钧非但不气,反而对江小道颇有几分好感,当下便笑着说:“不碍事,不碍事!
早听说关东江湖,不问出身,不问辈分,只凭能耐说话,想必这位小少爷也是个能人!”
许如清陪笑道:“他哪算什么能人,就是头倔驴!”
谭仁钧点点头,把纸笔推倒江小道身前,说:“那就,先把姓名,生辰八字写一下吧。”
江小道立刻提笔,刷刷点点,狗扒拉似的,写下自己的生日时辰。
他这边写完,胡小妍却愣住了,一来不会写字,二来她自幼被拐,只知道生辰年月日,却不知道具体时辰。
谭仁钧却说:“有年月日期就行,时辰多少,没什么大碍,我再依照其他推演也行。”
那就算吧!
众人盯着这对师徒观看,可谭仁钧却并不着急,先行把丑话说在了前面。
“我这次给你们二人推算,我这次来奉天,不为求财,大家又都是江湖中人,千、隆、响、卖的那一套路数,我也一個不用,全按照命理著作,如实作答,话未必好听,也别问我怎么解,要是冲撞了二位,我这边先行道歉,多多担待!”
();() 闻言,江城海和许如清不禁相视一眼。
看来,这谭仁钧还真不打算做生意,看了八字以后,掐指测算,一水儿的全是“尖”
活儿。
江小道满不在意,可胡小妍看上去却忧心忡忡,患得患失。
原因也不为其他,说到底,江小道才是江城海的儿子,而她,不过是江小道一时置气,捡回来的媳妇儿。
如果真碰见所谓八字不合,一段姻缘一拍两散——胡小妍虽然从未明说,但她心里一直都很担心自己会被随时抛弃。
盏茶的功夫,谭仁钧推算结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等许如清问话,胡小妍便迫不及待地问:“先生,咋样?”
谭仁钧沉吟一声,说:“一个火命,一个水命。”
众人再要询问,他却不再开口,而是在纸上写了两首命理打油诗。
第一首,说的是江小道:
火主性烈无转回,一条路儿跑到黑。
若逢知己心欢喜,话不投机皱双眉。
有人对了胸中意,能让人来能吃亏。
千日交心千日好,一日恩消义成灰。
火旺为人性气刚,只能顺来不能呛。
顺他万般皆如意,呛着半句空白忙。
逢人且说三分话,口舌之快惹灾殃。
可堪英雄能君子,也是小人也强梁。
第二首,说的是胡小妍:
水主女儿不一般,贫穷富贵两相连。
性情有善也有恶,谈情说理能斡旋。
无妨是个裙钗女,不让须眉志气全。
漫天星斗能打算,生就聪明在世间。
水满心细善谋划,当家立业是良才。
少时坎坷无依靠,都因自带三分灾。
幸而生得好福相,只待贵人改运来。
到老就怕身板弱,命中该着吃花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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