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久哈哈一笑,“但是丫头让我叫她佑佑呢。”
许君赫:“呵。”
他没再多说,转身离去。
夜明珠足以证明裴氏的清白,只是当初押镖的人都死了,长夜镖局也决心自毁,就算夜明珠能证明当年是有人陷害裴氏,也无法证明谁是幕后主使。
许君赫回到房内,纪云蘅与邵生还在闲聊,正说着当年他在宅中念书的一些事。
见许君赫进门,邵生站起身,对他道:“殿下,我知道你们想为裴氏翻案,能不能让我也参与?”
许君赫脚步不停,走到桌边,将纪云蘅脱下的披风拿起来,声音平淡地问:“你能做什么?”
“
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愿意。”
邵生道:“裴氏于我有恩,此恩不报,我此生难安。”
“那你怕死吗?”
许君赫问他。
不知为何,邵生突然在这一瞬想起了当初在郑褚归手里偷文书时与迟羡正面相撞的场景,那个一身血腥气味的人站在黑暗处,问他:“你也怕死吗?”
邵生当然是怕死的,而且怕得要死,他却道:“若为裴氏死,荣幸之至。”
许君赫没再说话,而是冲纪云蘅招手,示意她要走了。
见他反应平淡,邵生以为他对自己的真心话不屑,于是又争取了一下,说道:“我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先前郑褚归的文书,是我偷到的。”
“我知道。”
许君赫道。
邵生又道:“我当时从郑褚归的书房出来时,遇见了他身边那个迟大人,从他手底下逃生了。”
许君赫的脚步一顿,站在了那里,偏头看向邵生,语气又慢又重,满怀疑问:“你从他手底下逃生?”
邵生没有说谎,因此坦荡地点点头,“绝无半句假话。”
许君赫的神色瞬间有些不对了,他看着邵生,眸中浮上深意,半晌,又很轻地笑了一下,“有意思。”
邵生被他看得脊背发凉,“殿下何出此言?”
许君赫没有回答,而是道:“你若不想死,今夜就收拾东西离开这里,日后别再来了。”
邵生方才听说了纪家的事,哪里还敢留在这里,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打算跟他们一起离开。
几人走出门时,邵生对纪云蘅道:“我的马车停在后面,更深露重,你与我一同乘马车回去吧。”
许君赫老远就听到这句话,停下脚步回头看纪云蘅,没有说话。
纪云蘅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点头应好。
她奔波一夜未眠,这会儿早就困了,几个哈欠一打眼皮子都撑不起来,自然骑不了马,跟邵生一起坐马车才是最好。
只是她想要回头与许君赫说一声时,已经看不见人了。
纪云蘅没在意,爬上邵生的马车,没多久就在颠簸中睡去了。
邵生为了让她睡得舒坦些,将自己的衣裳包袱垫在她的头下,用腿挡了一下,免得她滚下座椅。
直到马车悠悠停下,邵生倾身过来将她唤醒,纪云蘅才从浓重的困意里睁开眼。
没休息好自然是满眼的红血丝,纪云蘅一直在揉眼睛,下马车的时候眼圈红彤彤的。
邵生跟着下来,将她的手拿下,“别揉了,当心给眼睛揉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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