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吩咐,“哥哥肚大,施小郎却是个翻脸不认祖宗的,你们见了,休得罪他。”
正说嘴恰好被施翎逮个正着。
施翎翻着眼,见陈据满脸堆着假笑,去了厨下没一会端了一大盆的炊饼出来,没好声气道“你们在这跟躲雨雀似得排着,莫非好”
陈据忙道“一身泥水,踩得一屋泥印,又累嫂嫂收拾。”
施翎听了,便不再多言,将食盆往前一递“天早,嫂嫂想着你们赶着应差用早饭,特特多蒸了炊饼,你们自取了裹腹。”
几个闲汉踌躇一会,了陈据一眼,一时不敢动手。
陈据笑着接了,自个先取了一个“哥哥娶了嫂嫂,家中暖灶热水,施小郎也沾光。”
施翎面露得意,拿空盘又去厨下装了一满盘,道“你们吃得饱些,今日差事,天黑未必能了。”
陈据等人浑没在意,还纷纷道“明府大方,厚封赏银,到明日天亮也是愿意。”
沈拓等他们吃好,拿衣服给他们换了,虽不伦不类,到底有个模样。
与施翎二人略收拾一下,用过早饭,别了何栖领人先去县衙见季蔚琇。
何栖实在有点担心,院中亭草铺盖着茅草,愈显雨声,淅淅沥沥,倒似又大了几分。
偏卢继赶了辆车冒雨前来,要与何秀才一道去河边捞尸。
何栖急道“阿爹,卢叔,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恶事恶行,那边必然人多繁杂,不知会生出什么事故来,外间雨又大,天又冷,不如在家听信。
我烫酒炸了酥肉与你们吃。”
何秀才道“苟家为富不仁,无法无天,所行之事骇人听闻,我少不得去个究竟。”
卢继也道“阿圆,桃溪指甲盖大点的地,此等恶行百年不出其二。”
何栖跺脚,又拦不住他们,道“阿爹也是有年纪的人了,卢叔怎也听阿爹胡闹。”
卢继还笑“阿圆不必担心,有我呢。
我与旁边临水人家相熟,将些钱与他,与何公在他家隔窗对岸着,不受推挤,又暖和。”
何栖被气得笑了“原来卢叔早有了打算。”
卢继摸摸鼠须,但笑不语,与何秀才二人穿了雨具,挥手让何栖回屋。
何栖无法,眼睁睁着何秀才上了车,等得二人行远了,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被骗了。
抛尸之处,定是冷僻背人的地方,哪得人家让他们在那坐。
一时后悔自己没跟着同去。
还是沈计乖巧,安慰何栖道“嫂嫂不必担心,卢大哥心细又有分寸,不会出事的。”
何栖笑,夸道“小郎贴心。”
又叮嘱道,“嫂嫂在你袋里衬了油纸,便是透了水,一时半会不会湿了。
小郎再不要护做有损体肤之举。”
沈计忙应了,道“本贵重,我一时想差了,累嫂嫂担心。”
何栖轻轻一笑,道“小郎仔细路滑,晚间做糖糕与你吃可好”
沈计笑点了下头,高高兴兴去了学堂。
家中一时没了人声,何栖在灶前做鞋子,也不知外间现在是个什么情状,几次起身窗外,雨只是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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