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红俏,白芍跟着沈丞安回了屋子,伺候着沈丞安换下了一身装扮。
沈丞安拢了拢领口的衣服,抬眼看向白芍,轻声问道:“现下无人,说说都打听到什么了吧。”
白芍应了声,便将自己和表哥卢宣打听来的消息,尽数说与沈丞安听了。
高家纳进门的那位小妾名唤莺歌,是怡红楼的清倌,却与高远航暗中苟且,高远航怕事情败露,毁了他与昌平伯府的婚事,便勒令莺歌不得声张。
哪知莺歌竟有了身孕,但高远航与凌薇表姐的婚事在即,高远航便强迫莺歌吃下堕胎药,打掉了孩子,承诺必会纳莺歌进门,这才瞒下了此事。
待到凌薇表姐入门,不过半年光景,高远航便特为莺歌改了名字,唤做柳莺,只说是良家女子,将人纳进了门。
听完白芍所说,沈丞安亦是心头恼火。
这高家分明是将凌薇表姐当傻子一般戏耍,表姐堂堂昌平伯府嫡出的大姑娘,便是侯爵夫人也是做得的,嫁与一个几代才出了个五品文官的高家,已很是低嫁了。
却得高家如此苛待、欺辱,委实叫人气愤难忍。
“可还打听到什么?”
沈丞安强压着心头的怒火问道。
白芍轻顺着沈丞安的后背,又道:“卢宣表哥顺着查到的消息,又着人去那柳莺的出处打听了一番,查到那柳莺还有个哥哥,是个赌徒,整日里混迹赌场,吃喝皆是靠着柳莺。”
“听说,柳莺那哥哥似是没少从高家拿钱,至于这钱从哪儿来,姑娘也是能猜到了。”
白芍说着,瞧了眼沈丞安,神情有些唏嘘。
沈丞安点了点头,必是那柳莺给的了,可那柳莺不过是个小妾,纵使得高远航宠爱,存下些银子,怕也拿不出多少钱来给那泼皮哥哥。
况且,高家世代都是读书人,清贫人家,到了高远航这一代才好了些,哪能有多少银子这般挥霍呢?
“高家怕是动了凌薇表姐的嫁妆了。”
沈丞安深吸了口气,直为凌薇表姐不值。
白芍微微惊讶,旋即气愤起来:“这高家真是无耻之尤,如此待表姑娘,竟还有脸用表姑娘的嫁妆。”
沈丞安推开窗户瞧了瞧,天色还不算晚,还能再做些准备。
“白芍,你且带上点银子去找你表哥,叫他想法子将柳莺那赌徒哥哥控制住,还有今日查到的那些事儿,若能弄到证据,便都弄一份,以备不时之需。”
“高远航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凌薇表姐。”
沈丞安眼中闪过一丝暗色,想着上辈子凌薇表姐的凄惨下场,便觉难过。
她便不信,若是没有高远航的纵容允许,那柳莺岂敢如此明目仗胆的趁着表姐生产下手?
只敲打高家,根本是治标不治本,徒劳无功罢了。
若能痛下决心,与高远航和离,或还能另有出路,只是这事,还得看凌薇表姐自己的意思。
白芍应下,便退出了屋子,出门办事去了。
沈丞安捏了捏有些发胀的额头,起身出了房门。
“崔嬷嬷,可是母亲醒了?”
瞧见正端着托盘往正屋里去的崔嬷嬷,沈丞安上前叫住了人。
“是啊,夫人刚醒,老奴正要去给夫人送药,只是这副药已经将最后点银子给花出去了,明日怕是没办法了。”
崔嬷嬷说着,脸上有些为难。
沈丞安点了点头,自怀中拿出一个鼓鼓的荷包,递到崔嬷嬷的跟前。
“这里是十五两银子,且先用着吧,应当能撑些日子,后面的我再想法子。”
崔嬷嬷有些惊讶的瞧着沈丞安:“姑娘这是哪儿来的这么些银子?”
沈丞安笑了笑,将崔嬷嬷手中的托盘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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