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着瞒过我哦,你一旦使用能力,我会第一时间知道。”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察到了她的气场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却依旧是那副温柔的表情。
那个金色头发的男人平时一定很辛苦吧。
我现在也很辛苦。
学习这件事对我来说是一种长久性的精神折磨,而我却要在这里学习意大利语。
其实一开始是不想学习一门可能以后完全用不上的外语,上了大学后,我生活的重心一度落在了父母的事情上。
就连签证都是短期的,我的存款足够在这段时间请一个还不错的私人翻译。
但是有人在内卷我。
这个叫做伽马的金发男人不愿意每回艾莉亚和我说话都像是交流加密电报,居然去学了中文。
我对他最后的一点同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伴随着伽马的内卷,我忍痛决定踏上新的学习征程。
每天早上,我听到的第一个单词永远都是艾丽娅的“aore”
或者“tero”
。
这种时候她身边那个金发的男人脸色总是像被打了一拳一样难看。
只要我不觉得尴尬,生气的就是伽马。
等中文学有所成,这个男人对我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就是:这里是基里奥内罗的总部,不能随便给我找个私人翻译进来。
我说:“你从哪里学的中文?”
也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不想搭理我,他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后来才知道,艾莉亚在我来意大利的三个月前,就让他找了个私教说要学中文。
挺好的,现在也是他的老师了。
但为什么不能让这个人来给我当翻译?
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上课的地方在城堡之外。
说是和同学一起更容易交流,学得会快些,艾莉亚给我在语言学校报了名。
“年轻人还是出门多交点朋友比较好。”
有种预感,我的社恐马上就要在意大利痊愈了,科学的说这可能是脱敏疗法。
以毒攻毒。
其实这都不要紧,关键是我报到的时候是伽马开的车。
我们两个在车上相顾无言。
艾莉亚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伽马勉强接受了我留在基里奥内罗的事实,只是态度稍显冷淡。
异国的风土人情还没来得及领略,我就被塞到了语言学校,并不熟悉当地的风俗的我,不明白伽马这身工装在老百姓眼里代表着什么。
这导致我没有及时阻止他带我进教室。
起初我只觉得这些老师对我的态度非常客气,教学环境也十分宽松,对我几乎没有任何要求。
可能是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深刻体会到了语文课本里的他乡遇故知,看到黄皮肤的老乡亲切了许多。
更重要的是终于有人和我说汉语。
这让我短暂地忘记了自己的间歇性社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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