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相国寺回来的一路上,路以卿都是蔫蔫儿的,倚着车厢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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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舒观察了她一阵,终于主动上前牵住了她的手,软声道“阿卿可是为我方才冷落你生气了你别在意,我与阿宁只是好友,五年前她嫁人就随夫家离开了长安,我们许久未见这才聊得久了些。
而且今日一别,你我离开了长安,再要见她也不知是几时了。”
路以卿酸归酸,倒也得出那蒋少夫人并非坏人,她待沈望舒也是一片初心。
可这世上有人能真心以待,可更多的还是捧高踩低,沈家人如是,蒋家的仆妇也一样。
这时候的路以卿心里已经不是吃醋了,她心中的难受都是为沈望舒不值,或者更直白说是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羞愧从襄王对路家无所顾忌的下手,再到如今人人不起的现实,她头一次如此深刻的意识到,活在这个时代不是有钱就可以的。
而沈望舒显然没意识到她被刺激得狠了,见她胡乱点头后依旧没精打采,还只当她心中依旧介怀。
又因为路以卿一直失忆的缘故,沈望舒深心里还将她当做十五岁刚成亲般青涩,于是想了想,索性凑上前去,轻轻一吻落在路以卿脸颊“阿卿,不生气了可好”
软绵绵的吻落在脸颊上,让人心都跟着化开一般,也确实是让满心低落的路以卿打起了精神。
她伸手直接抱住了沈望舒,忽而语气笃定道“我的望舒这般好,也值得最好的。”
沈望舒被她这没头没尾的话说得一愣,旋即坦然笑道“阿卿就是最好的。”
路以卿被她说得心中更加火热了,心中怜惜与愧疚交杂,渐渐将心底的那点安逸磨灭殆尽在沈望舒不见的角度里,她的眸中尽是坚定与决绝。
马蹄踏踏,又花了一个时辰将两人载回了长安,带回了路家。
路以卿到家也没回东院,直接便牵着沈望舒去了主院。
然后她找到了刚闲下来的路家主,一口气便将今日明悟大师那番话说给了路家主听,末了对路家主说道“明悟大师说了,我的机缘在西北,所以西北此行我必是要去的,阿爹莫要再与我争。”
路家主听完消化了一阵,又扭头去沈望舒,见她点头方才肯信。
可饶是如此,他也没有一口答应下来,捻须沉吟的模样不置可否。
路以卿今日也是难得有耐心,目光灼灼的模样仿佛路家主不答应,她就不会走似得。
沈望舒陪着等了一会儿,便觉得路家主考虑需要时间,她们身为晚辈不可逼迫。
于是她扯了扯路以卿衣袖,小声与她说“阿卿,咱们先回去吧,此时父亲还需思量。”
路以卿平日对她言听计从,亲爹的话不听,也要听媳妇的话。
可今日她却是难得犯起倔强,闻言想了想竟是对沈望舒道“望舒,今日出门跑这一趟你也该累了,便先回房休息吧。
我在这里等着,阿爹什么时候答应,我便什么时候回去。”
沈望舒见她倔强,还要再说什么,结果路以卿站起身便推着她往门外走。
都说路以卿宠媳妇,总是对她言听计从,可当两人位置调换,沈望舒又何曾能够拒绝得了路以卿她被路以卿推出房门后好言好语劝了几句,最终也只能无奈的独自回东院去了。
沈望舒一走,路以卿便又回房去了。
她坐在路家主对面,脊背挺得笔直,难得露出与往日散漫全然不同的姿态,开门见山的对路家主说道“阿爹还在顾虑什么,不妨直接与我说。
你我父女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总能寻到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路家主闻言向了她,对于路以卿忽然露出的锋芒有些诧异他自己养的女儿自己知道,若是失忆之前尚有几分锐意进取,那么失忆之后便只能用安于现状来形容了。
三年时间,路以卿反反复复的失忆,也反复纠缠于儿女情长。
时至今日路家主几乎都要忘了曾经培养的继承人究竟是何种模样,直到此时再见到路以卿眉眼间流露出的锋芒,他都不知道是欣喜多一些,还是复杂多一些,脱口问道“今日你们外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路以卿没想到路家主一眼穿这许多,也有一瞬间的怔忪。
可她并不愿意多说,便只垂眸道“遇到一些人,遇到一些事,忽然就觉得自己这样下去不行了。”
路家主还以为两人外出又遇险了,目光紧张的在路以卿身上来回扫了一圈儿,好在除了外出一趟染了些风尘,路以卿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妥。
他稍稍松了口气,终于因女儿的转变高兴起来,甚至笑道“那来,你今日遭遇应当也不是坏事。”
不是坏事吗路以卿想了想,竟觉得有理。
父女俩先是谈了一番心事,而后才提起正事,路家主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西北不比长安,如今的战乱且不提,那边的气候也与长安大为不同。
那边常年风沙,缺水干燥,外乡人过去多有不适。
好一些的水土不服喝些汤药,差一些的直接丢掉小命也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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