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时,宫羽玑脸色灰败,说不出来的颓靡。
不过,顾雪庭心里对他可没有半分怜悯,抱起司莲往拂雪洞走。
身体骤然悬空,司莲不得不挽紧了他的脖子,明艳鲜红的衣摆垂落在那半幅雪裳的臂弯里,他蹬了蹬脚,小弧度地挣扎了一番,“现在还是白日,不可以……”
“不可什么?”
顾雪庭抱着他,脚步微停,鸦黛的睫落下几分,勾唇道:“只是见师兄困倦,抱你回去午睡会儿罢了,师兄想到哪里去了?”
…
司莲咬着光洁的手腕,散落下来的墨色长发铺满整个雪背,漂亮的蝴蝶骨被顶得颤颤欲飞,身体一阵滚烫的痉挛,有瞬间的崩溃失声,哭都哭不出来,最后只破碎呜咽地骂:“呜,骗……骗子……”
这到底是午睡还是睡他呀?
皱褶凌乱、湿泞不堪的墨色狐裘毯被掉到了地上,玉床冒着沁骨的寒气,司莲禁不住往顾雪庭怀里躲。
顾雪庭很是受用,让浑身娇软潮红趴到自己身上,忽然间说了句,“走的时候,把这床榻也带上。”
“嗯?”
司莲眼睫睁开,疑惑道:“走哪儿去?”
顾雪庭漫不经心地抚着掌下细嫩的背,“师兄不是喜欢人间?”
司莲微微撑起身子看他,莹白的颈间弥布着薄汗,墨色长发有几缕凌乱地贴在上面,“那沧澜界怎么办?你是魔尊,你也有你的责任,一个魔尊整日里都不在魔界待着,若是……”
“无妨,镇族界石已经被寻回,有魇婆在,沧澜界不会出什么差子。”
顾雪庭抬起修长的指节,拨了拨司莲近乎湿透的乌黑鬓发,“沧澜界遍地是浊气,灵气枯竭,对师兄来说是穷山恶水之地,不利于修行。”
“我娶了师兄,总不能委屈了你,叫你一辈子都陪我待在那里。”
“何况,师兄出身人间,更喜欢人间繁华,和春日观花,冬日赏雪的日子。”
字字句句皆是为他。
虽然这人在床榻间很过分,但穿上衣裳对他真正算得上是……宠爱非常了。
顾雪庭给了那么点甜头给他,司莲就忘记刚刚是怎么被弄得死去活来了,“那你呢?你不是也要修炼才行吗,离开沧澜界不会有问题吗?”
“不会。”
顾雪庭怜爱又缱绻地吻了吻司莲雪腻颈边的细汗,道:“忘记告诉师兄了,我是天生的仙魔双修。”
所以,他一个魔尊潜伏在仙门,整日在穹华仙君面前晃悠,都从无被人发现过。
切换仙身的时候,他就是切切实实的仙族修士,探查不出一分魔气。
司莲微微瞪大了眼睛,“这么厉害的吗……”
顾雪庭又掐起他雪白的小下巴,在那吃惊张开的唇上亲了口,淡淡道:“不然你以为你夫君为何是一界之主?”
司莲,“……”
他发现魔尊有时候甚是不要脸。
百年后,白月国。
深夜,皇宫气氛肃穆,充满了一种沉闷哀痛的气息。
某座华贵的寝宫中,一位暮气沉沉老者躺在黄金床上,床边跪着一屋子的人,皆是面色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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