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正出着神,外面突然飞进一个纸团砸到了首饰盒上。
四处张望着,没有任何人,云卿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团纸:
小妹,你往窗外看。
楼下,汐霞阁院子里,宝蓝鹤氅和紫酱披风。
“二哥,你到底你会不会放纸鸢啊?”
温清冠有些郁闷了,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把纸鸢的线缠在一起,怎一个悲催了得。
温清墨白了他一眼,“谁说文人墨客一定得放纸鸢的?你在食来轩的菊花诗都听小厮说了,被人吹捧几句就忘形了?”
温清冠脸色一沉,“二哥,既然如此,看来我从食来轩赢来的珍藏你是没机会品了。
那天我好好找大哥喝几杯。”
云卿打开窗来,二人正闹得不可开交。
“二哥四哥,你们怎么看着像欢喜冤家?”
云卿莞尔掩嘴一笑。
微风浮起发丝,楼下二人想辩解什么的,只是手里纸鸢的线趁风挣脱开来。
分明什么都没有做,安静地趴在窗棂上远眺,但温清冠就像看一颗闪亮的星星。
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
温清墨油然浮现冯正中的词,斜阳晚照,新月楚楚,那便是他们小妹吧。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大家这么宠她护她的原因了。”
温清墨像是对温清冠说。
可是温清冠出于走神的状态,一手拉着纸鸢,借着风远远放开纸鸢。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由着纸鸢越飞越高。
不远处,温清苑站在只剩枝桠的柳树下,注视着窗口处的红影,心绪翻飞。
纸鸢飞得很高很高的时候,温清冠一刀把线绞了,汐霞阁的窗子不知何时已悄悄掩上。
“好了,曹云卿,现在你得安静下来,想想这一桩桩事情的始末了。”
云卿在心底里暗暗告诉自己,蒽,不错她的脑子没被摔坏还能转。
赤足踩在海棠红毡子的地上,一步一步思虑着,竟走到了西厢书房。
宽大的书案,堆积的宣纸,许久没有动过的徽墨,依旧纤尘不染。
外公说过,练字能静心。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悠悠墨香从红袖下飘出,饱蘸笔墨,流畅的笔腹在纸上游走。
采蘋念着的那个丫鬟是曹若玉下的毒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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