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燎拿着车钥匙从宾馆出去的时候,门口餐厅吃宵夜的同事都惊呆了。
有人讷讷道“咋了这是这么大的火气”
“谁惹他生气了”
奚珠轩咬着烤腰子,“大晚上穿着一身春夏季的衣服,不冷吗感觉他要去杀人,钱总,你要不要去”
“没打电话喊我,肯定不是公事。”
钱助连连摆手,“而且小裴总不可能为了公事发这么大火的,我才不去触霉头。”
旁边同事热闹不嫌事大“惹裴总生气的要倒霉喽,不死也丢半条命,至少得掉层皮吧”
裴燎开车一直很稳,很少有踩着限速开的时候。
说真的,在陌生城市的偏远地区喝那么多酒,周围还没有熟人,这事儿就算裴铭那种单蠢的学生干,他也会揪着人耳朵骂一顿。
夏澈起来挺靠谱一成年人,难道没想过万一遇到意外怎么办
将近一小时的车程硬是被缩短到半小时,赶到的时候,可能会倒霉的人正拿着火腿肠,蹲在路边喂流浪狗。
心还挺大。
裴燎气势汹汹走过去,深呼吸两下,轻手轻脚在某人身上披了件衣服,低声问道“冷吗”
夏澈早在他车来的时候就有所察觉,闻言头也不转“还好。”
嘴硬。
耳朵都冻红了。
但是人在生气,他不敢直接上手。
裴燎急得在他身边转来转去,怎么都想不出哪里惹到对方了。
到狗子,他没话找话“要不要抱去宠物店清理一下”
“清理后还会脏。”
夏澈着品种未知的狗子,没什么表情,“不能负责,就不要随意乱捡。”
话是那么说,手上喂食的动作倒称得上温柔。
酒后人品,这话不是虚的。
有些人醉了满世界发疯,有些人醉了比没醉还理智。
裴燎没再说话,把前段时间的克制守己尽数抛之脑后,弯下腰,用手指勾过他快要垂落地上的头发,解开手链,笨拙地绑了个低马尾。
夏澈终于舍得抬头他“你会扎”
“第一次。”
裴燎说,“多了就会了。”
“年三十那天也要玩,平时还喜欢这些视频,你是长发癖吗”
夏澈轻扯嘴角,“这下解馋了”
黑色柔顺的长发绕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裴燎没有松开,心道怎么可能解馋
得多是因为总某人扎,闭着眼都能回忆出那双手绕过头发的样子。
他问“在生我的气吗”
狗子吃完火腿肠,轻轻叫了两声,转身跑走,消失在草垛里。
夏澈扶着膝盖站起来“我好像没有理由生气。”
“你可以没有理由的生气。”
裴燎拉着他胳膊,充当借力的支撑,笃定道,“你真的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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