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每一秒都感觉自己下一步都踏错台阶,直直摔下去。
身后的脚步声,距离他越来越近了。
甜腻的血腥味从胃里翻滚上来,鼻腔里是凛冽的寒气,他的整具身体像是变成了金属的构造,对感官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转了第几圈了
宁风数不清,世界在他的面前转起圈来。
灰暗的台阶、狰狞的墙壁、吱呀的扶手,在他的眼里扭曲成了一团。
就在宁风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用尽,再也走不动一步,打算放弃的时候,一只手猛地拽住他的手臂,力道之大像是要把他的骨骼活生生拧碎。
宁风本就浑身脱力,这一下来得突然,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废弃的毛绒玩具,被玩厌了的小主人随手丢到垃圾桶里。
对哦
我被凌空撞出去了。
挺丢人的,还好没人着。
宁风的脑海中刚刚冒出这一个侥幸的想法。
下一刻,他的背就狠狠撞上了坚硬的墙壁。
咔嚓一声,不知道是不是骨头碎裂的轻响,紧接着钻心的疼痛席卷而来,宁风身后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整个人因为剧痛佝偻成了一团。
要死了。
宁风闭着眼睛吐出一口血沫,不无遗憾地想道。
奇怪的是,预料之中的利齿并没有刺在他的皮肉上。
“宁博士”
安德烈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你属羊驼的吗往我身上吐口水干什么”
宁风睁开眼,习惯了楼道内昏暗的光线,到了户外反而觉得刺眼。
安德烈抵在他和墙壁的缝隙之间,缓冲了方才撞击的力度。
安德烈的左手仍然保持着握住宁风手臂的姿势,手臂弯折成了不正常的弧度。
宁风盯着安德烈手臂上的那摊口水,陷入了自我怀疑。
“我没吐血”
宁风疑惑。
“该吐血的是我好吧”
安德烈嘶了一声,怒道,“我好心救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宁风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玻璃栈桥连接了扶仁医院和广袤大厦,据说建造的最初目的是为了早晚高峰分流。
此刻他们正站在玻璃栈桥上。
广袤大厦这一侧的铁门被从外抵住了,拍门声锲而不舍地传来,拨弄着脆弱的神经。
铁门的建造之初大抵也是为了防御那么一两个擅自闯入的人,在强烈的攻势下,铁门上居然有了凹凸不平的痕迹。
坚持不了多久了。
宁风退后两步,拉开与安德烈的距离,视线落在安德烈左手的手臂上。
“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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