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上有夫君婆婆给她气受,下要扶养照料外室孩子的日子,林熹过了十年。
林熹也早已厌倦这样的日子,她暗中搜寻木嫣然的把柄,想要绝地反击,倒还真让她挖到了点猛料。
木嫣然根本不是什么清官儿出身,而是做了足足一年的红馆人,卖艺不卖身的说辞,不过是骗骗沈怀书罢了。
林熹将这事说与沈怀书听,沈怀书根本不信,林熹搜寻来的人证也暗中被木嫣然杀害,此事只能做罢。
也因为此事彻底惹怒了沈怀书和木嫣然,他俩加重了日常下在林熹饭菜中的毒药,林熹本就孱弱的身子迅速的垮下去了。
见林熹再无反抗之力,沈怀书将她丢进了老旧的柴房,每日关着门,只隔几日给她些泔水吃,她的身子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林熹猛烈的咳嗽着,轻轻揩去脸上的泪水,心中无限悲凉。
‘吱啦’一声,柴房又被人打开了。
林熹眯眼看去,那人身着锦衣华服,头上插着不少金银钗子,看上去身段娇软,貌美动人,正笑着朝她走来。
此人正是木嫣然。
木嫣然轻轻摇着手帕,像是在驱赶什么臭味。
她娇媚的笑着,笑容里有不加掩饰的恶毒。
她说:
“林熹,你不是一向自恃清高吗?怎么堂堂林家大小姐,此刻却像猪狗一样躺在肮脏的柴房中,摇尾乞怜一点残羹剩饭?啧啧啧,那种腌臜东西你都吃的下去,真让人恶心。”
林熹一脸恨意的盯着木嫣然,此时此刻,她恨不得撕烂这个贱女人的嘴,可她没有半点力气。
林熹吃力的开口说道:
“贱人,你做尽伤天害理之事,一定不得好死!”
木嫣然咯咯笑着,笑声就如银铃一般清脆悦耳。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全身污秽的林熹,嘲讽的说道:
“贱人,我看不得好死的是你。
林熹,你知道你输在哪儿吗?你输在没有男人的爱,你是高门嫡女又如何,我做过青楼红馆儿又如何,男人爱我我就是宝,男人不爱你你就是泥。”
林熹喘着粗气,自嘲的说道:
“不,不。
你赢在不要脸,我输在不够狠,仅此而已。
男人的爱算个屁,木嫣然,收起你那愚蠢的幻想吧。
沈怀书谁都不爱,他要爱你,怎么不顶住压力让你做正头娘子?”
木嫣然脸色一变,咬牙切齿道:
“死到临头了还牙尖嘴利,贱女人,你就在这恶心的柴房里熬到死吧,日后连泔水都不会有人给你送了!”
看着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林熹又独自陷入无边的黑暗里。
在口渴、饥饿、寒冷、污秽、病痛、以及害怕与孤独之中,林熹渐渐含恨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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