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时间又陷入自责负罪的情绪里,灼烫晶莹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整个人有种破碎又凄楚的美丽,“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没事的。”
祁慕脸色隐隐发白,额上也冷汗涔涔,却仍是勉强勾起一丝笑,安慰心上人,“不疼的。”
“倒是哥哥你哭得,才叫我心口疼。”
“眼睛都红了,不哭了,好不好?”
说着,祁慕想伸手摸摸林静言的脸,替他家宝贝老婆擦掉眼泪,但是又想起自己手上满是鲜血……
不行。
不能叫他也沾到。
祁慕神情隐忍,克制的默默收回了手。
偏偏,司南风都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样躺在地上,还在叫嚣,“林静言,啊,你这个奸夫现在连碰你都不敢了,哈哈哈!”
“你是真的很聒噪……”
祁慕垂下的眼睫蓦地抬起,漂亮的眉眼间生出戾气,鲜艳的唇瓣逐字逐句低缓无声地道。
抽出腰间的小刀,握住刀柄,刀锋向下,笔直地插入司南风的下半身。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地下车库,昏迷的司南风身下鲜血疯狂的流出。
整个画面的血腥程度,像是凶杀案的现场。
等物业保安赶到时,惊骇得不轻,立刻拨打了报警电话。
*
医院走道上。
唯一清醒的林静言录完口供,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
祁慕腰间的伤口虽然不深,但是也缝合了五六针,打了麻醉,人还没有醒,被转入单人病房的高级套间。
周围很安静。
雪白的墙壁,刺眼的灯光,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一时间这份宁静显得微微压抑。
林静言坐在病房外面的银色长椅上,衣服没有来得及换,衬衣凌乱,还沾染了些许颜色干枯的血迹。
他一只手撑在额头上,手指插入漆黑浓丽的短发间,身体前倾,坐姿颓靡,整个人有种破碎、落魄、和无助感。
司莲带着傅时渡赶到医院的时候,见的就是这样的林静言。
司莲略微小跑到林静言面前,喊了声他的名字。
傅时渡跟在司莲后边。
林静言抬起头,脸上脆弱的神情清晰可见,勉强撑起精神跟他们打招呼,“司莲,傅先生,你们来了。”
司莲着林静言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和脖子上鲜红隐隐透着淤紫的掐痕,不禁蹙起了眉头,“我听傅时渡说是司南风袭击了你,现在被警察抓了起来,你和祁慕进了医院……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什么事。”
林静言嗓音嘶哑得厉害,“但是,祁慕……他替我挡了一刀。”
祁慕本可以躲开的。
可是,祁慕一躲,司南风手上的刀就必定会落到他身上,所以生生受了。
司莲拍了拍林静言的肩膀,语调轻软地安慰道:“只是一小刀,都转入普通病房了,可见是死不了人的。”
“祁小慕那个家伙这次好不容易逮到一次机会,能英雄救美,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呢,你实在不用难过。”
傅时渡,“……”
嗯,他家夫人是懂怎么安慰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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