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在说什么?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为何还要说出来羞辱她?而且,二表哥不是一向话不多的吗,这会儿怎得还和她聊起来了?
她感觉顾慕有些不对劲,可,毕竟是偷看了他,难道是他因为这事生气了?毕竟他把她当作是妹妹,妹妹偷看哥哥脱衣服说出去确实不太好。
就算如此,容温也不打算承认,嘴硬道:“没有,我没有。
我适才听到二表哥在见客,就一直坐在这里看书来着,”
她说着,拿起桌上的那本《四洲志》给他看:“呐,看了这么多页呢。”
顾慕神色不显,薄润的唇勾出一抹笑意:“是吗?看来适才是我眼花了。”
容温听他如此说,还不知死活的附和他:“二表哥日夜忙碌公务,眼睛是会有些疲惫,难免看错了东西,应注意休息,还可命人摘些薄荷来覆在眼睛上明目。”
顾慕轻笑:“净思是男子不如你心细,不如你去摘些薄荷叶,做成药油给我,也好让我明目。”
容温:……
她随口一说,怎得还给自己找了活计干?
既如此,也只能顺着他的话应下:“成,我见莲园里就有栽种薄荷,等下我去摘来些。”
顾慕颔首,目光落在她一直按揉的膝盖处,问她:“膝盖怎么了?”
他猜测,应是适才被他的转身吓到,不小心碰到桌角了。
容温看了眼自己的膝盖,因着适才紧张她
都未在意,不过手倒是诚实,不住的按揉着,她回道:“没事,在这处坐的久了,膝盖有些酸疼,起来走走就好了。”
顾慕似是未听见她的话,嗓音平和道:“碰着了难免会有淤血,要先冰敷再用药膏按揉。”
他起身,出了屏风一趟,再回来时,手中已拿了冰块和药膏。
容温也已起身,不等顾慕开口说要帮她上药,她已说道:“二表哥,我先回去了,不用上药。”
她站立着,顾慕颀长的身姿已蹲在她身前,刚要抬手撩开她的裙摆时,容温直接退了一步。
顾慕抬眸看他,嗓音平和,云淡风轻道:“不是已认了母亲,还怕什么?”
顾慕早几l日就知道那日容温并未答应他母亲要认她做女儿的事,只是说考虑,这些日子也未去找过母亲。
容温觉得他高大的身躯蹲在她面前,很是不妥与暧昧,既然他要上药,索性她又坐了下来,自己大大方方的把裙摆撩开,又把中裤撸起,果真,膝盖上已是发了青紫。
顾慕看了她一眼,随后将冰块敷在了容温膝盖上,他温和的嗓音中带着些许斥责:“再是慌乱,也要小心些,姑娘家身上若是留了疤,如何是好。”
容温想说,这碰了一下,过几l日就会消了淤血,根本不会留疤,可她现在想跟顾慕说的是其他事:“我没有认大舅母为母亲,所以,我与二表哥需要避嫌。”
顾慕淡淡‘嗯’了声:“日后还认吗?”
容温:……
“我还在考虑,不知道。”
顾慕给她敷了会冰块,将冰袋放去一侧,将指腹沾染了药膏,落在了容温青紫却光滑的肌肤上,指腹温热,药膏发凉,随着他指腹的转动,与她的肌肤摩擦,药膏逐渐也变成了温热的。
顾慕指腹间的力道越来越重,为了将膝盖处的青紫揉散,让血液能够消散,也越来越快,指腹间沾染的药膏有些多,在这样的速度与力道下,药膏发出黏腻的声响,还散发出些许桂花的气息。
顾慕喉结微动,抬眸问她:“在皇家寺庙,为何不愿意见她?”
隔了这么久,顾慕提起了母亲,容温心中依旧心绪难平,关于这件事,她是不喜欢顾慕那样做的,低声道:“二表哥安排她和我见面,可我知道,她不想见我,她既不想见我,我那夜留在她殿中又如何?不过也是听上一些虚假的话罢了。”
顾慕嗓音很沉:“无论是她为何要留你在她那里,总归你有机会去见她,也可去问一些你想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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