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没个正形地侧靠着座位,怀中抱着一个酒葫芦,手里拿着只鸡爪。
他听到这话,乐呵呵地答道:“夏侯啊,这种事情老萧和老范他们最了解,而他们都说我们这次过去是必要的,我怎么能不听呢。
话说你驾车要是累了,就来喝一口我这的酒,倒是鸡爪不能分你,就这一只了。”
“不过我倒是想要鸡爪,喝酒怕会头晕,我还得为您驾车呢,要是把您带沟里去了,那我就是大罪了。”
夏侯婴摆手拒绝。
刘邦哈哈大笑:“要是你驾车把我带沟里去了,别说没得鸡爪吃,等我爬起来,就会狠狠踹你屁股。”
这两人的关系在沛县便是极好,甚至夏侯婴宁愿自己坐牢,都不出卖刘邦。
有这样的交情打底,加上刘邦豁达随性,他们之间能够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但夏侯婴是明白刘邦虽然表现得大大咧咧,但心计一点都不少。
看似刘邦很多事都是听取别人的建议,但其实那些建议大多都是和他想到一处去了,他只是顺带收下個善于纳谏的美名。
();() 当然,自认看穿一切的夏侯婴才不会点出来这些事。
刘邦此时坐直起来,身体稍稍前倾,将手里的鸡爪递到夏侯婴嘴边。
“喏,你都说想吃鸡爪了,这只就给你先啃着吧。
大不了到时候我给你封侯的时候削你一百户。”
刘邦大大咧咧道。
夏侯婴笑答:“那沛公这么说的话,我要真吃了这鸡爪,恐怕它会是这世上最昂贵的一只鸡爪吧。”
“哈哈哈,说得有理,只是你放心吃就是,我又不会真在将来为你封侯时削你一百户。”
刘邦那只握着鸡爪的手放在夏侯婴嘴边并未挪动。
“那我便放心了。”
夏侯婴张口咬住那只鸡爪。
刘邦将手收回,在身上随意擦了擦油,打开那酒葫芦的塞子,饮了一口,又恢复成开始那懒散半躺着的姿态。
夏侯婴啃完那只鸡爪,微微眯眼望向前方:“沛公,前方有人。”
“劫道的?我们这好几千人,不可能敢动我们的。”
刘邦并未起身,要是有紧急情况夏侯婴不会是这个语气。
夏侯婴否认了刘邦的猜测:“不是,是一人一骑朝外面这过来。”
“这倒有些稀奇。”
刘邦直起身子,隔了好半天才发现路的尽头是冒出个小黑点,笑语一句,“你这眼力倒是好,我隔了这么久才能见着那人过来,去学一手弓术,夏侯伱定然是位神射。”
不用刘邦下令,前军已经派人前去交涉询问来者何人。
片刻后,樊哙从前面匆匆跑过来说:“季兄,前面来人说他是楚军司徒,现在诸侯盟军被秦军打得大败了。”
骤然知道这震撼的消息,刘邦握着酒葫芦的手猛然一抖,所幸里面酒水剩得不多,没有洒出来。
他沉默数秒才道:“知道了,樊哙,令全军止步,原地修整。
夏侯,我们驾车前去,得见见那人,询问情况。”
“是。”
夏侯婴和樊哙齐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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