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张山扭过头就奔着孙鹏的方向跑去,也不顾路滑石头多,还在泥地里摔了一个跟头。
到面前一,果然有一个人躺在地上。
这是一处拆了半截的墙头,四面的墙壁只剩下两面,而此人正躺在两面墙壁的夹角处,墙上的砖头在呼啸的狂风中摇摇欲坠,好似下一秒就要坍塌砸下来将人埋住。
此人躺在地上瞪大双眼,身上有多处淤青和骨折,最明显的特征是尸体的心脏部分和腹部被两根生锈的建筑用钢筋贯穿,牢牢的钉死在地面上。
钢筋的另一端还有榔头砸击的痕迹。
张山嘴角抽搐,俯下身摸了摸死者的胸口和手腕,还有些许温度,证明死亡时间并不长。
死者身上的血水缓缓的往外流,很快又在暴雨的冲刷下朝着四方冲走,随后渗入土地里,灌溉掩埋地底的破砖烂瓦。
插在腹部的钢筋创口较大,撕裂了一个大口子,死者的创口处冒出来半截白花花的肠子,因为钢筋的刺激,死者死后有明显的便失禁现象,粪便和未消化的食物分别从腹部和肛门处流出,搀杂着血水和雨水流的到处都是。
孙鹏刚刚吃了两人份的饭,闻到这股子“新鲜”
的臭味儿哇的一声就吐出来了。
张山皱眉道,“让你吃那么多”
孙鹏最后悔的事就是动了那份不属于他的盒饭,如果自己没有馋嘴想多吃,或许就不会趟这趟浑水了,这个死者是他从警生涯里迄今为止见识过死状最惨、死法最恶心的
“赶紧保护现场”
张山见雨下的这么大,孙鹏吐的东西很快就冲没了就意识到糟糕了,照着雨这么下,那么现场的一些证据肯定会被冲走,现场会被天气所破坏。
于是他慌忙的拿下雨伞盖在了死者的身上,顺便夺走孙鹏的雨伞盖在死者的下半身,能多保护一些就尽量多保护一些。
做完这些该做的,二人就急匆匆上车打电话呼叫支队。
支队内的同事们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么一张不起眼的纸币竟然会带来这么大一桩命案,甚至其他人有些后怕,如果不是张山的坚持,那么这桩血案会不会等雨过天晴之后才会浮现在世人的面前那么会不会错过最佳破案时间,导致他们这些人全部被停职、革职
接到电话后,他们正襟危坐,急忙通知了各部门后便开车前往城郊,这一次他们可不敢再拖了
坐在车里,孙鹏脸色发白,他前前后后已经吐了不下三次了。
他当刑警的时间五年,却没有真正在第一线接触过几次死者,或者说他接触的死者没有几个死的这么惨的,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手还止不住的发抖,水顺着袖口流到手指,顺着指尖滴落到副驾驶的地板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
而张山望着挡风玻璃上左右工作的雨刷器,掏出一支白塔山,用湿漉漉的手点上猛吸一口。
烟雾很快蔓延在整个车内,缓和了两个人的心情。
他想到的,远远不是尸体的恐怖
隐隐的,他觉得这起案子很复杂,出租车,纸币,尸体这一切似乎是凶手预谋好的一个圈套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巧合呢第一次,他有一种被牵着
鼻子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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