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城赵府,东侧主院内,隐约响起此起彼伏的争论声。
“怎么不能去了如今反正已经延了回秦国的日子,本夫人也不必在躲躲藏藏,请柬都送来了为何又不能去”
坐在上首的赵姬怒目圆瞪,拍桌表达不满。
下首是一位约莫三十的男子,他只微微叹了口气,便道“表兄并非阻拦你。
只是你应当知道,回秦国三字说着容易,可其中种种险阻,又岂是可随意解决的”
“你已身为人母,由着性子做事前,多考虑考虑此事的后果。”
赵姬最是讨厌这个满口大道理的、论起亲戚来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代旁系的表兄,若不是居于赵国别无他法,她才不会耐着性子听他讲这么久。
深紫色的衣裙本略显沉闷,在她的身上却只有着时过经年的妩媚与成熟风韵,即便是简单的零散梳发,已是艳气逼人。
魏云长长地叹了口气,眉头就没松开过,继续苦口婆心地说了一次“公孙府的宴不是普通的富商聚席,据说许多朝臣子弟,官宦人家也有来往,咱们身份特殊,何必就要去走这么一遭呢就算玩儿也不一定能玩得尽兴啊”
“那本夫人更要去了。
不仅要去,还要多带些人一同去。
这么些年受到的委屈,本夫人要一一讨回来”
这些日子,赵国王室也有人过来探问情况,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人心世风便是如此,魏云早已习惯。
对于这个落难之时才来找他的表妹,魏云常常一筹莫展。
可他毕竟是兄长,无论赵姬听不听得,他都得说。
“公子政最近如何了夫人也要多关心他才是。”
魏云又想到了赵政,这个纵然小小年纪,旁人却窥探不到心思的孩子。
赵姬眼神飘忽了一会儿,她一贯就没这样的心思习惯。
这么多年,不也活得好好的。
魏云光是着赵姬逐渐缠绕在一起的手指,就知道这个妹妹在心虚,狠了狠心,道“你现如今对孩子答不理,不好好尽一个为人母的责任,等回了秦国,你要指望谁能指望公子待你亲近往后你的地位,还想靠谁”
赵姬果然被震住了。
年少时,她长得出色,舞姿又惑人,几乎未曾受苦,直到这些年的急转直下。
她任性惯了,一向以自己的喜好想法为第一位,反正总有人替她安排好的。
至于儿子,赵姬突然觉得脑中的记忆有些模糊。
她似乎确实太过忽视了些,可自己本就连自保都难
“你若是想明白了,现在开始弥补还不算太晚。
若是想不明白,你就干脆糊涂一辈子吧”
魏云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茶,被苦得打了个激灵,潦草告别。
房门推开,阳光照射洒落,直映赵姬身上,让她下意识抬起手来挡。
“弥补不晚吗”
她喃喃自语道。
年龄小就是恢复得快,也许冯教习的药也有奇效,差不多七日,尹纾已经可以开始简单练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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