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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只是个巧合吧”
增田长盛低头轻声说了一句。
“巧合如此的巧合,未免太过分了”
服部春安忍不住皱眉抱怨,增田的那句话,显然被他忽略了。
反倒是刚刚受了罚的秀安一言不发。
汎秀端坐无语,面色如常。
“家兄年渐长而无子,能够有人继承家业,也不是一件坏事啊”
只轻轻说了一句,又回复到沉静如水的表情,颔首沉思。
增田与服部对视了一眼,各找了个理由退下,而松井友闲闭目合十,又念起了佛偈,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友闲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凡世往往被诸色诸相掩盖,亲眼所见也未必就是真相,更何况并非亲眼所见呢”
汎秀抬头盯着松井,沉默不语。
如果说是刻意为之的话,却也不像,毕竟平手久秀这个人,并不是一个果断和具有魄力的武士。
况且,目前兄弟之间的关系,只是有所猜忌,而并非明显对立,似乎用不上这样的手段。
松井友闲这个人是否可以与之交心呢
在家臣之中,服部春安出仕的时间最长,背景也最单纯,忠心不成问题,但他只是个勇将之才,并不足以商议大事。
而增田长盛,本身出自村井贞胜的奉行众,又与志贺城的久秀交往过密,并不能全然相信。
松井友闲已年近而立,阅历和见识,都是十分优秀的,为人则是悲天悯人,寡言无欲,一心信奉律宗。
贤士与忠臣,二者并不能划等号,不过,通过适当的方法,前者很容易向后者慢慢转变。
“来,是有人在其中引导了。”
汎秀如是说到。
如此的直白的措辞,等于把对方当作推心置腹之人,这在两人的交谈之中,还是第一次。
松井的眼中微微显出一丝讶色,一闪即过。
“或许正是久秀大人身边的一门众。”
久秀的一门,自然也是汎秀的亲戚,当面诽议,毫不避讳,亦是自认心腹的表现,恰好回应汎秀刚才的试探。
汎秀缓缓侧目,点了点头。
“且不论我是否想要去争夺那志贺城一千四百贯的知行就算我确有此意,对那些叔伯兄弟,也并无损伤啊。”
“殿下此言差矣。”
松井面沉如水,言语却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何解”
汎秀不自觉皱起眉头。
“恕臣直言,久秀大人,乃是中庸而温和的人,而殿下却是”
“如何”
“外混沌而内明辨,外平顺而内刚毅。
大音稀声,因而有些不近人情。”
“不近人情这可并不是什么好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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