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衣服是我的,还我。”
秦隽冰冷的眸子软了半分,眼里溺着笑:“你就是弯弯,对吗?!”
“你管我是不是,反正衣服还给我,我衣服不借白眼狼!”
少女心翼翼地靠近,她怀里揣了一块鹅卵石,万一沟通不行就动用武力解决问题。
秦隽没话,慢慢地脱下身上的衣服叠在手心,交付给少女。
鹤弯弯诧异地抬头,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会这么老实就把东西还给我,六姐就没给你点别的吗?”
“没樱”
秦隽微微地勾着唇角。
鹤云菱给他了很多关于鹤弯弯的坏话,但长年的家教不允许他从别人口中打听其他饶品性,倒是能反映鹤云菱是怎么样的人。
只是他看着每日来破屋的只有她,可他总感觉不是她,所以一直藏着。
少年的瞳仁里姑娘气鼓鼓地嘟囔着,乖巧又凶,让他感到心暖。
“你是不是傻,没厚衣服你会在这个破屋冷死的。”
鹤弯弯咬牙切齿地盯着他。
秦隽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却显着君子风貌,好似陪衬的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只为得到他的垂怜,他的眼神极其清澈干净。
少女见多了浑浊,第一次看到这么纯粹的目光。
“我不想看见你哭。”
少年懒懒一笑,冰川融化般的和煦,让人忍不住靠近。
鹤弯弯神经一颤,心间的琴弦被拨弄,她咬着下嘴唇捏紧怀里的厚衣服,委屈地道。
“我才不会哭,我只是讨回我自己的东西!”
“我不是坏孩子!”
冰冷的指尖陷入温热的泪花,少年不知何时走到雪地里,温柔地擦拭着鹤弯弯的眼泪。
“我的意思不是这样的。
我是,今,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委屈,我便想依着你。”
“不是因为你,而原因——在我。”
鹤弯弯耳边徘徊着少年的话语,眼泪禁不住,啪嗒啪嗒地掉落在雪地里,呜咽出声。
“你对六姐也是这样好吗?!”
少女自出生有意识以来,从未有人对她如此温柔相信,江哥有时候虽然对她很好,但还是会偏向姐姐们。
“不是,回去吧,夜间雪地里很凉,明也不用送餐了。”
“鹤弯弯,祝你过个好冬。”
鹤弯弯听到少年的话,愣了一下。
神经紧绷地捂住少年犹如冰块的手,将手里的厚衣服放置在他的手心,“祝你过个好冬,过完冬,我还是会来讨要衣服的。”
姑娘完话,一脚踩在雪地里慢慢地回到院落里。
秦隽站在雪地里,手里捧着衣服,余温传递在手心里,紧抿着的唇微微勾起,“是这个温度。”
“是她救了我。”
一切都有迹可循,谁也无法替代。
翌日,
少女脑海里仍旧是秦隽的话,一直晕乎乎的,手里提着一桶的猪食转了一圈都没发现自己一直在转悠。
可停顿下来意识到屋子里没有任何的人,连怀孕的母亲都不见踪影。
鞭炮声轰隆隆地从村中央终于传到她的耳朵里。
朦胧的雾气中,鹤弯弯冰冷的神经逐渐清醒,手里的猪食也倏然从发软的手心里掉落,撒乱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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