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皇上,他的愤怒来自于被算计。
是皇后吗她担心林家与燕家结亲,影响到她们杨家的地位。
是淑妃吗那日本该是她侍寝,她却未至。
是德妃吗她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是父亲吗他想借女儿探听圣意,巩固地位。
德妃一直觉得对不起林绿萼,这三年她从未间断探查当日之事,她那日中了毒,腹痛如绞,若能查到是谁投毒,亦能知道是谁设计了这件事。
林绿萼打着哈欠,扶着云水的手,接过她递来的糕点,一边吃一边说“别想了,皇上后来都不查了,你哪里能查到。”
“可是我终究觉得对不起你,若不是我那日邀你同游,你与我弟弟,金童玉女,定会成为京中最让人羡慕的佳侣。”
德妃的弟弟与绿萼姐姐有亲事云水望向林绿萼,只见她云淡风轻,似乎浑然不在意。
“下月皇上生辰,明冶会从边关回来贺寿,到时我安排你们见一面吧,他很”
燕语然望了一圈周围,并没有外人,她温婉地说,“他很想你。”
林绿萼沉了眼眸,她待字闺中时,因与燕语然是手帕交,自然与她的弟弟也相熟,燕明冶才华横溢,玉树临风,是京中女眷最津津乐道的玉面郎君。
她与燕明冶定亲,也曾憧憬过举案齐眉,相夫教子的生活。
后来她奉旨入宫,皇上为了安抚兵部尚,欲让燕明冶做驸马,把嫡女恒玉公主嫁给他,谁知燕明冶弃笔从戎,独自奔赴边疆,一去三年。
林绿萼觉得见面徒惹是非,知他对自己情义深厚,不见又有些绝情,踌躇道“有机会再说吧。”
燕语然点头,“好,那我先去拜见皇后了。”
林绿萼似乎在佛堂中跪久了,走路一瘸一拐,路过洒扫的宫人瞧在眼里,都知娘娘诚心悔过。
云水扶着她往摘芳殿走,不禁轻声询问“娘娘心慕那位燕公子吗”
“说不上是,也说不上不是,很奇怪的心思。”
林绿萼也不清自己的心意,她在与他定亲时,并没有很喜悦,但也心怀憧憬,憧憬离开闺中,认识更多人,过与闺中不一样的生活。
她倒是想起小时候在宫中玩耍,与晏隽之拜了天地,她扮作妻子,他扮作丈夫,宫人们扮作他们的仆童,那时真的很快乐。
古树参天,他们两人在树下用泥巴捏了喜饼,捡来落花插在耳旁她到不远处的香樟树,忽然眉头紧蹙,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娘娘。”
云水见她落泪,他也红了眼眶,大概是见她想到未能成亲的燕家公子遗憾落泪,他心中的凄迷难以言表。
云水拿出帕子帮她轻拭眼泪,她摇了摇头,“回吧。”
方走进摘芳殿,一瘸一拐的林绿萼站直了腰,扭了扭肩膀,甩开搀扶着的宫婢,打着哈欠往寝殿走去。
她睡到午后才悠悠地醒来,背上被蚊子咬了,痒得很,她伸手挠了,挠不到。
林绿萼伸手拉开纱帐,铜炉中清新的沉香充盈鼻尖,她见只有云水守在房中,睡眼惺忪地把里衫脱掉,露出白嫩的香肩和粉色牡丹肚兜,“你来,帮我挠痒痒。”
云水眼眸躲闪,缓缓坐在床沿上,伸手抚上林绿萼的背,指尖轻触柔滑的肌肤,他着背上红肿的包,轻轻地挠了挠。
林绿萼抬头瞥向她,“用点劲啊。”
她腰肢纤细,肤如凝脂,云水垂头着地板,指腹在她背上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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