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丝瓜说你肯定不会跑,我老曹却有些放心不下,毕竟我那火锻膏可不是大风刮来的,这渡者六道的招牌也不能砸在我们手里,蜘蛛盯了你许多天了,甚至连你这半年来的监控记录都悉数的调出来看了一遍,爱吃拉面的穷小子,口袋里刚有点钱,就在发廊门口转悠,又不敢进去的没胆小色鬼!”
老曹头一句一句如刀似枪。
我的脸滚烫滚烫,没有办法回嘴,我确实爱吃拉面,也确实曾经在发廊门口转悠半天,最后还是没有勇气进去。
我走到路边,捡起一颗鸡蛋大小的石子,狂喜,已经被愤怒所取代,我用了全身的力气,将石子冲着监控扔去,石子像出了膛的炮弹一样,破开夜空,朝着目标飞去。
“咣”
的一声巨响,那摄像头被砸的支离破碎,整个炸裂开,残存的部件吊在半空不住的来回摆荡。
“准头不错呀,居然敢破坏公共财物,要是放着不管,光这段录像就能把你抓进去呆上十天半个月,蜘蛛,这小子发脾气了,哈哈哈。
你这段记得删除一下。”
老曹头在电话里狂笑,聒噪的很,他叫唤着蜘蛛,似乎蜘蛛就在他身边,听筒里并没有传来蜘蛛的声音。
“你再往前看,五十米。”
老曹头在电话里笑着说,我抬头去看,赫然又是一个监控摄像头,老曹头接着说:“你继续砸,放开了砸,砸爽了为止,蜘蛛会帮你搞定。”
我对着手机无声的骂了句脏话,“臭小子,又骂脏话是吧,这唇语我老曹也略懂一二,你很快就会为你的那根中指和这句脏话付出代价!
到时候可不要哭鼻子,我可是准备了全套菜单来供你享受未来美好的三年,看来还得再给你加加料啊……”
老曹可能是又切换了前面这个摄像头,我骂他的嘴型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 他居然还会唇语……他那火锻膏的厉害我是领教过了,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痛不欲生,那特尸科里的遭遇却更是让我生不如死!
我的气焰迅速的衰落下去,我斗不过电话那头的老曹头,好汉不吃眼前亏,这老乌贼绝对有一百样我做梦都想不到的花样来折腾我,全套菜单……这四个字实在让我不寒而栗,我悲愤的欲哭无泪。
“还有别的事么……”
我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脾气。
“刘三的事,你就不用管了,自然会有正规的慈善基金去跟他接洽,这钱会从慈善基金划拨过去,这只是刘三运气好,慈善基金发现了他的困境,而选择帮助他,一切都会水到渠成,甚至术后长期的排异费用,也会打理好。
这事不能从你嘴里告诉他,你切记,关于渡者六道的事不能漏出去任何一个字!”
老曹说。
“知道了。”
知道他能看见,我朝监控器感激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这么处理安排,我没有任何异议,我不需要刘三的感激,作为朋友,只需要他活的好起来,只需要这母子能继续彼此支撑着活的幸福一些,刘三从此能舍得花钱隔三差五吃上一顿肉。
“此外鉴于你刚刚的态度问题,蜘蛛表示这笔钱他掏归掏,现在转变成了你的借款,年息百分之五,他一点也不怕你不还!”
老曹头说完这句撂了电话,这句话就像从脑后狠狠得给了我一闷棍,打的我眼冒金星。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弄堂口的路灯下,人们还在下棋,他们摇着蒲扇,吞云吐雾,很是快活。
我看了看对街的发廊,我重重的叹了口气,那就是我几过其门而不敢入的圣地。
在老乌贼的嘴里,除了废柴、蠢货、白痴、榆木脑袋之外,我现在又多了个无胆小色鬼的标签。
蚂蚁,他们就像是拿着放大镜在观察蚂蚁,不幸的是,我就是那只蚂蚁,他们还时不时的让阳光聚焦,把我烤的通体冒烟,焦头烂额。
五十万就这样背在了我的背上,他妈的,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人都是善于寻找理由安慰自己的生物,足球踢输了可以怪球场草皮不平,天气炎热、裁判黑哨、精神压力过大;婚姻失败可以怪对方人品低劣、脾气暴躁、内分泌失调,没有人会责怪自己。
我的理由则是点实在太背,碰上这么一群不可理喻的人,一群疯子,一群脑部结构异常的怪胎!
我愤愤的吐了口吐沫,走进弄堂,有时候惊吓与惊吓的叠加会有抵消作用,我反而暂时忘记掉特尸科的水深火热。
回家,只有躲进我的亭子间,我才是安全的,那里没有摄像头的监视,我可以自由的打嗝、放屁、以及和五姑娘的亲热!
我打开门,直接倒在我的小破床上,刚想闭上眼,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屋里似乎有幽幽的蓝光,他妈的,这屋里进来过人?我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差点撞上天花板,我的桌上多了样东西,那东西静静的躺在桌上,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这东西长的像台平板电视,上缘正中间的地方却多了个小小的黑色圆孔,我凑近了看,平躺在桌上的部分在发光,是个键盘。
那蓝色的光从每一个字母和按键的缝隙间溢出来,晶莹剔透、流光溢彩。
好漂亮的怪玩意啊,我就想动手去摸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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