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蕴长公主被稳当当地扶起之后,发现魏紫吾的力气在女子中倒不算小,笑道“到底是习过功夫的,都是你爹教的吧。”
魏紫吾答“是的。”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是如何手把手教自己练拳法和剑术,教自己骑马弯弓。
章蕴长公主沉默一会儿,慢慢道“记得七八年前,魏峣还长年留在京中,五六年前他还不时回京的,这最近三年,可真是难得回来一次了。”
对方直呼魏峣的名字,话语流露出一种深切的忧郁和思念,显然是已经醉了。
魏紫吾不再接话,感觉到脚步蹒跚的长公主渐渐下滑,她不得不将对方扶到一旁的凉亭中坐下,让长公主靠坐在亭子座位上。
谁知,章蕴长公主也不知今日是受了什么刺激,竟断断续续唤起了魏峣的名字。
虽然声音不大,但一声一声,实是充满情愫。
魏紫吾站在一旁,简直吓出一身冷汗。
章蕴长公主几年前已有驸马,她倒是身份高贵,哪怕婚后有染,也不怕皇帝真的处置她,但是她爹可就消受不住了。
何况她很清楚,爹爹对章蕴长公主可是半分意思也没有。
她实在庆幸,今日陪长公主散步的人是自己。
惟恐长公主醉后出什么更大的纰漏,魏紫吾命自己和长公主的宫人都站远了,只叫遇清过来,道“长公主醉了,我在这里守着,你快去前院请太子殿下过来。”
遇清答了是便离去。
太子很快来到园子,魏紫吾着那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她心里就觉得踏实了。
太子也听清章蕴长公主口中偶尔低唤的名字,微蹙了蹙眉,叫石安静取了一枚不知是什么丹丸子,捏开长公主的嘴喂了进去。
对方很快地安静熟睡。
太子命自己的人负责将醉后的长公主送回公主府,对魏紫吾道“怎么在英王府里到处走。”
这究竟是顾见绪的地方,万一他突起什么歹心,是很利于行事的。
魏紫吾明白太子的意思,但她觉得顾见绪今日怕是没时间来关注自己。
她便道“是小姑姑叫我陪她散步。”
她随着太子称呼长公主。
又担忧道“殿下,你说小姑姑不会在别人面前,也这般唤我爹吧”
太子亦是目光深深“今日大抵是有什么让她触景生情,且因知道你爹快要回京,以前她没有如此过。”
魏紫吾没有说话,她突然觉得,怎么顾家的这些男人女人都对得不到的东西如此执着。
是因为身为上位者,习惯了要什么有什么,偶尔遇着求而不得的,反而成了天上明月么。
太子又道“婼婼,我让聂铎先送你回宫。”
女眷没必要留到晚上才走。
太子亲自将太子妃送出英王府的大门,一对俪影天造地设,自然引来无数目光。
魏紫吾自小也算是受人关注了,直到与太子成亲后,她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受人瞩目。
太子的身份,究竟是不同于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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