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说摔了一跤,着她裤子膝盖上的泥渍,犹豫再三,卷起她的裤腿。
左腿膝盖上果然青了一块,被划破的小伤痕已经凝结成血痂。
他回身拿了桌上那瓶药酒,倒了一些出来在手心搓热了慢慢给她推揉膝盖。
“自找罪受”
他没好气地咕哝了一句,不轻不重地揉着。
林玉珠一觉睡到上工钟声敲响,强打起精神干了一上午活,中午随便对付了两口倒头继续睡。
下午的时候她已经不用洗秧了,最后一批水田开始拉耙整田准备插秧。
大部分社员的劳动任务是移栽田埂,田间又掀起了一片新的劳动热情场面。
林玉珠呵欠连天,手上却不马虎。
挖坑、下底肥、打散苗根系、培土、浇透定根水,认真做好每一个步骤。
噹噹噹噹
林玉兰早就洗干净手脚蓄势待发,钟声一响,小脸一亮,撒腿就跑。
一路冲到一片杂树林子,荆棘野草野蛮生长,红彤彤的浆果在青绿一片中异常显眼。
她掏出小布袋,呼啦一声抖开,小心地踩倒拦路的带刺藤蔓,伸长了手不停地摘三月萢。
这种野果的味道深得她心,果期却很短。
她有个大胆又作死的想法。
林玉兰忙得不亦乐乎,挪了好几块地,边吃边摘,生活的苦闷被满嘴酸甜的浆果涮得飞扬起来。
“还真是闲得慌,不困了”
身后低沉温和的声音吓得林玉兰本能地僵直后背。
黑脸汪突然这么和气,难不成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转念一想,她又不是来坐牢的,劳动的时候任谁也逮不着她的错处,下工之后是自由的啊。
她理直气壮转身,扯了一个僵硬不失礼貌的微笑,“呃呵呵”
宋毅微翘的嘴角一僵,拧起眉头,转身就走。
林玉兰一脸懵逼望着他大步流星的背影。
他那跟吞了死苍蝇一样的表情,怎么个意思
十八岁少女摘三月萢的行为让他很难接受
她撇了撇嘴,抛开杂念,转身又投入摘野果大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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