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惊讶不已,这两个元朝降将为何事求见?贾余庆却是晓得,在昨日使者往来中,伯颜已告知贾余庆,大元皇帝黄榜已到,明日将派吕文焕“赉黄榜安谕临安,中外军民,俾安堵如故。”
二人上殿,仍以宋礼参拜完毕,吕文焕明来意,伯颜丞相希望平稳接收,互不扰民,自己一大早从北城门一路行一路安谕,守门兵丁和皇城司兵早已被告知不得阻拦,任其安谕。
范文虎却提出参拜两宫太后,要将伯颜元帅对宋宫室的安排告知两宫。
其实临安城内已时有发生兵士抢掠民宅之事,民怨较大,底层的老百姓只希望过上安稳日子,做个顺民,才不管谁坐下,反正都一样。
而谢太后、全太后尚不知伯颜如何处置宫室人财,毕竟还有两百余人,库房内祭器、册宝、符印及金银尚多,也已转不出去。
只是,今日形势已变,吕、范二人尚不知情,谢太后和文祥等饶腰杆硬了。
“你二人不思宋主洪恩,数典忘祖,反跪元狗,鲜廉寡耻,脊骨已折,与竖子人何异?还有脸面来拜?若吾则早已自戕于世了。”
文祥骂道。
二人被骂的一阵脸红,为保全一城百姓,献城投降非不得已。
范文虎道:“现如今眷大元,海外内罔非元属。
今元兵云集,带甲百万,上应时,下徇地利,中察时变,且降表已纳,我二人谨凭伯颜相命,还望太后明公都督深虑之。”
白了就是身不由己,只能顺势而为。
众臣闻听,作势要揪范文虎,刚他妈降元就替新主子乱吠。
谢太后制止道:“好了,二位现为元使,各为其主,列位不必介怀。
孤今日已宣麻文祥丞相,尚需制发文书,通禀各属及各州县。
孤已命文相为使者,授权与元方判议,请禀伯颜丞相,文相不日即将往议,以商定纳降事宜。”
“至于拜全太后一事,全太后凤体欠安,内宫诸事皆系于她,且我朝尚未议定,孤意暂不必拜了。”
谢太后言语中透露着一丝坚定。
吕文焕、范文虎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犹疑,“这谢太后,马上就要迎接元军了,怎么还这样不羁?”
二人不明就里。
这范文虎本是迎娶了吕文德之女,吕氏死后才又迎娶陈氏,吕文焕则是吕文德之堂弟,范文虎应当称吕文焕为叔父。
叔侄二人今日分别奉伯颜之命到临安从事,并一起拜见两宫太后,但今日朝堂貌似与往日不同,以往都是元军怎么,这边怎么做,但今日却有点不甚理解了,即使吴坚那个老晕头,也如注入鸡血一样,冥顽不化。
大元二十多万大军,难道你们就一点也不尊重吗?幸好谢太后还算识时务,就要朝议并遣文祥使元营,面见伯颜元帅。
二人无限惆怅,只得悻悻而去。
谢太后看向众臣,道:“而今我大宋已有一胜,且是大胜,投降事冶从长计议,众卿自当恪尽职守,文卿、贾卿、吕卿要做好出使准备,诸事都要报与孤。”
谢太后想以此和元军展开拉锯战,拖延时间。
“遵命”
,众人答应一声,心里嘀咕,这个祖王爷到底是哪路神仙?
“太后,此时元军尚未完全封城,当派人赴舟山渡水军寨,一为犒军,一为摸清事实。”
吴坚奏道。
“嗯,此事可行,哪位卿家愿意前往?”
谢太后问。
“微臣愿意,路上如生变故,臣死不足惜,还望照顾微臣家室。”
家铉翁道。
“准奏,王昭仪同卿前往,随那张霸船只即刻动身,无事就散朝吧。”
谢太后道,众人拜恩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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