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马俊能进门汇报。
秦桧的手顿得一顿,语意极淡:“审。”
目色却变得鹰隼般的犀利深沉:这些自诩仁人志士的蠢货,不懂恃力者终亡的道理。
大金游牧尚武,全民皆兵,若不与它修睦罢兵;便只能以举国之财力去拚。
连年战争,军费巨大,民不聊生之时,方腊钟相之流必如过江之鲫,届时内忧外患,赵宋必亡。
何况,皇帝早已厌倦,那些年左支右绌,如丧家之犬一般不停逃跑的生活。
他愿意以尊严和江山岁币换和平,换他亲娘的回归。
自己上察圣意堪怜,下恤生民时艰,他们却时时谋划着刺杀他。
如今,竟要将黑手,伸向一个花季小娘子了么?
“回太师,此人乃湖州义军首脑之一方仆的家奴,说主人让他查小娘子的来历,他说,说,小娘子一直住在岳三公子的吹花小筑。”
不过半刻,马俊能便前来禀报。
咣当一声,秦桧手中茶盏掉在地上,滴水润泽的壁玉瞬间摔得粉碎,喜怒不形于色,老谋深算的人,猛然从椅中站起:“马上去湖州。”
随及颓然坐下:不,她向来吃软不吃硬,何况,以她的聪明,他们奈何不得。
沉默一息,眼中精光闪烁:“将她在吹花小筑的事,漏给杜若芷。”
北风呼啸,寒冬已至。
很快,胭脂将漫过梅梢,正如碧血,将染红格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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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秦熺(1117~1161年)字伯阳。
秦桧妻兄王唤之子,被秦桧领养,进士,曾行秘书郎,秘书少监,后擢礼部侍郎,枢密院使等官职,秦桧死后以少师致仕。
2,秦桧这人很值得研究,死后万人唾骂,生前却人人喜欢,徽钦二宗,伪楚皇帝,金太宗和大金诸多贵族都喜欢他,想用他。
他也并非如吃瓜群众想的那样怯懦,除了公然反对金国扶张邦昌称帝,也因拒绝割地被赵构直接任命为割地使,还再三请求撂挑子不干。
他与赵构的关系很微妙,在世时,张俊情愿得罪皇帝也不得罪他,死后赵构说自己再也不用在靴里藏刀(朕今日始免靴中置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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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抛妻弃子的事,纯属作者为情节虚构,反正他的骂名已经不少。
多一桩无妨,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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