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天睡得晚,隔天早上林退近八点才醒。
今天十点有专业课,林退穿衣服起床后给自己泡了一碗麦片粥,加热了两片吐司,又煎了一个太阳蛋。
还没等林退用早饭,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了过来。
林退隐约知道是谁,站在餐椅旁边伫立良久,直到第二遍响起的铃声快要挂断,他才慢吞吞接通了电话。
听到电筒那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林退喉咙火烧般滚动了两下。
他能听出来那是林宜挽的声音,很轻微却像尖锐的针一样扎在林退的神经。
“你一直没来医院我。”
林宜挽主动开口,她的声音有一种平静的冷漠,但不是诘问,更像是叙述一件事实。
林退身体僵直,嗓音却如常,“你想见的是一具听你话的傀儡,不是我。”
“林退”
林宜挽森冷阴寒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接下来的每个字都咬得很重
“如果你今晚六点之前没出现在医院,那你永远都不会到我了。”
林退心脏猛地收紧,因为林宜挽明晃晃的威胁而手指痉挛震颤。
他的喉咙似乎扎进了一根刺,开腔时喉管带着血腥的味道,林退极力克制发颤的声带。
“我不会去,永远都不会去”
那边沉默了几秒,也可能是几十秒,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令人窒息。
“我很高兴。”
林宜挽突然说,她嘴上说着高兴,但平静的话语却是喜怒不明。
“我的儿子长大了。”
林宜挽嗓音低哑得不像话,“他终于学会心狠了,我很欣慰,也你。”
那句你于林退来说就是带毒的蛇牙螯针,他将手机狠狠甩了出去,好像多一秒就会因见血封喉的毒药而致死。
手机砸到墙面,屏幕立刻裂出辐射线一般的蛛网。
林退再也听不到林宜挽的声音。
窗外的天色渐渐变暗,血红的余晖泼染了林退一身,在那张清俊好的脸上投下半明半暗的阴影。
林退犹如一滩没有生命的浮游生物躺在地板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beta空洞地望着一处并没有理会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直到头顶罩下一道阴影,他才面无表情地转动眼球去。
从林退这个角度,对方身量极高,宽肩长腿,十分英俊,还有着一双深邃淡漠的眼眸,对方同样没什么表情地着林退。
对视五六秒后,林退把眼睛移开了。
林退现在丝毫没有心情质问郁础是怎么进来的,进来是找他吃饭还是干什么。
郁础了一眼林退,又了不远处手机的残骸,开口第一句话是,“手机是谁摔坏的”
因为这个古怪的问题林退再次向他。
郁础似乎以为他没听见又问了一遍,“手机是谁摔的”
隔了几秒又问,“是你自己”
林退没有做任何回答,只是把眼睛闭上了。
郁础盯着林退了一会儿,俯身把躺在地上装死的beta扶了起来,然后扛麻袋似的扛到了肩上。
林退被郁础杠到了浴室,然后摁在浴缸里又洗了一次头发。
整个过程林退都没有挣扎,只是在郁础挤了半手掌洗发水时问了一句,“为什么总给我洗头发”
郁础把洗发水抹到林退头上,“因为你起来心情不好,需要洗个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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