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半掩着,徐羡猫着身子钻了进去躲在门廊下面往院子里面瞧,北屋的房门大开,里面火把通明,房梁上吊着两个人,一个军卒手拿着酒碗一手用皮鞭抽打两人。
“老东西说是不说,不然就对你闺女下手了。”
房梁上的人奄奄一息的道“将军饶了小女吧,家里是真的没钱了。”
“别给老子带高帽,老子就是个大头兵不是什么将军。
老子只要钱,你这宅院修得不差,屋里的摆设也精致身上穿得也得体,不像是没钱的。
要是一个铜钱都拿不回去,在兄弟们跟前还不被笑话死。”
“家里是真的没钱,老汉前些时被人诬告,家中的钱财都拿去消灾了还欠了不少,求将军放过小女吧,家中的房契地契都可以赠给将军。”
“老子家在河北,要你的房契地契作甚,既然你不给别怪老子,老八动手吧,把她闺女的嘴松开,让老头好好听听。”
接着就听见里间响起一个男人的淫笑,和一个女人的挣扎哀嚎。
“老头听见了没有,咱们原是不想祸害良家女子的,都是你害了自己的闺女”
军卒忽听见门外响起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扭头一只见一个军卒快步而来,“你是谁这里老子包了”
“我是要你命的人”
徐羡说话间突然出手,锐利的剑尖刺入对方的咽喉。
“老六”
里间一个军卒提着裤子出来,见同袍已死立刻便去抽刀,不等他长刀出鞘。
徐羡的短剑已经刺入他的胸膛,腕上用力一拧便有大口血沫子从军卒的口中流了出来,痛苦的跪倒在地上。
徐羡抬脚将他踹翻拔出短剑,在他的尸体上擦拭干净,拿起插在花瓶里的火把进了里间,往床榻上照了照,只见一个的年轻女子哭泣着用衣衫掩住身体。
这人自然不会是赵宁秀,以她那暴烈的性子,怕是还剩一颗牙齿也要跟人拼个你死我活。
“那两人我已是杀了,你莫要害怕,赶紧穿上衣服吧。”
徐羡刚要退出就听见床底下有轻微的响动,“谁在床下,再不出来这便捅死你”
徐羡举着火把往床下照了照,只见那是个十五六的少年,趴在床底下瑟瑟抖,“义士莫动刀枪,我这就出来”
床上的女子闻声泣道“二郎,你怎么躲在这儿,我还以为你让他们给杀了。”
“长长姐,我没没死我还活活着,呜呜”
少年说着竟是瘪着嘴哭了起来。
徐羡冷笑道“眼睁睁着长姐被淫辱父母被吊打,还能无动于衷的躲在床底下,活着又有什么用,倒是不如死了痛快。”
少年支吾了两声,“小可小可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读人,杀杀不了人的。”
“可也别忘了你是个男人,不然读再多的也是个废物”
徐羡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刚刚出了门就见对面的墙根有半截身子正从狗洞里钻出来,屁股似是卡在那里进退不得,见了火光下意识的抬起头来,正巧跟徐羡四目相对。
“哈哈”
徐羡不由得笑出声来,“小娘子这是在做什么”
赵宁秀嘘声道“莫要说话,当心惊扰了这户人家。
你在这里做什么,莫不是在趁火打劫,果真不是个好人。”
“呵呵我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出来了找你,竟然骂我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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