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权禹手下的死士无数,我可就一条命啊!
武一气愤地写信给萧和权打小报告:“将军,这个李大人嘴巴太毒了!
属下伺候不了!”
萧和权正为军务忙得三宿没合眼,一双眼睛熬得和兔子似的,嗓子直冒烟。
一看武一的来信乐了,感情那祖宗不是光折腾他一个人啊,大笔一挥:“不伺候也得伺候!
他若少了根头发,你就给老子去马槽刷一辈子马屁股。”
武一泪奔:将军,你和那个死面瘫一起欺负人!
李嘉走得再是拖沓,四月末柳梢染青,宏伟坚实的灰色城墙从遥远地平线上的一点逐渐清晰的呈现在她眼前。
“登临望故国,谁识京华倦客?”
东京汴梁原身是前梁汴州,燕太祖成功上位建立政权后,在其旧址上向外扩长三十里。
按他老人家的意思,本来是打算东西南北各扩五十里地的,方显得他大燕一国之都的气派。
才走马上任的户部尚书算盘都没拨,直接向太祖叩了三首,把人请到了国库。
呼呼的穿堂风把太祖的心吹得拔凉,他娘的,老子竟然这么穷!
燕国穷是有目共睹的事实,然而再穷,君臣百姓奋斗了几代,把这座国都建的倒也有模有样。
外城东门十里处早已候立了一干礼部官员,梁燕两边的官员代表自家皇帝亲亲热热地寒暄了一通,便由燕臣开道,过护龙河入城。
汴梁的地理位置不算太北,气候比李嘉想象中的温和上许多。
与金陵一样,一条汴河由东向西横穿整座城池,但两岸别致的民风建筑却不会叫人把它错认成金粉雍容的金陵。
不同于江南屋舍的精致小巧,这座京城的屋宇大多三五成楼,雄伟高耸。
汴河所经之处,自成水市,舟船来往络绎不绝。
无论权禹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但李嘉不得不承认,在他手下,今日的汴梁再不是书中所记载的荒城。
但燕国不是只有一座汴梁,在它之外更多的是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昆州”
。
权禹独掌大权,顺者昌逆者亡,民怨日积月累,这汴梁的繁华不知还能得几时?
昨夜下了下雨,天微凉,风从缝隙里钻入喉咙,李嘉止不住咳了一声。
声音未落,一件薄皮斗篷冲开垂帘,飞到了她身上,落得分毫不差。
武一不情不愿道:“大人保重身体。”
呜……他明明是将军手下最得力的武卫,能打能斗,各项技能满点。
为何偏偏要被派来做个梁国病秧子的老妈子!
武一不甘心地使劲揪马鬃,胯下马匹吃痛,屁股一扭险些把他甩了下去。
斗篷半新不旧,却是上好的皮料,一看即是某人的旧物。
两根指头捡起一角看了看,将军府难道穷成这样了,拿件旧哄哄的来献宝?李嘉撇撇嘴,一把抓起来马虎地罩在了身上。
按着原本的行程安排,李嘉一行人甫一入汴梁,即要入宫拜见燕帝。
然燕帝为了体现他是个开明大度且善解人意的好皇帝,特恩准了他们休整一日,次日入宫。
入住的地方是汴梁城东南角的上懿佳苑,靠着皇城边。
原是前梁一个王爷在汴州的府邸,经重新修葺装饰后专门用来招待各国外宾的。
从东门去那,得绕大半个汴梁城。
李嘉在轿里闷了一会,耐不住烦闷拨开半边轿帘,百无聊赖地张望沿路市街。
——“咦,萧将军不是与他们一道去的梁国,怎不见回来时有他?”
——“听说是被陛下派去西南打蜀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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