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听闻,泪中终绽一丝慰藉笑意,身子晃了晃,几近虚脱。
林无念赶忙上前扶起,柔声道:“陆姑娘,苦了你了,往后安心住着,一切有我们。
待谢远垮台,咱们重建家园,好日子在后头。”
秦容尘负手踱步,目光森寒似铁:“谢远势力虽大,可天理民心皆不在他侧。
陆姑娘,接下来还需你出面,待时机成熟,向百姓陈诉冤情,唤起众人齐心,咱们内外夹攻,让那贼子再无翻身之力。”
陆瑶重重点头,攥紧手帕:“王爷吩咐,民女万死不辞,只要能诛此恶贼,哪怕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屋内静谧得仿若能听见尘埃坠地之声,众人目光皆聚焦在陆瑶身上,她那声声泣血的控诉仍在空气中隐隐回荡。
阿念紧攥衣角,指节泛白,贝齿咬着下唇,直至唇上渗出血丝,心中天人交战许久。
终于,在陆瑶话音落下的间隙,她似是鼓起毕生勇气,身形微微颤抖着开了口。
“林姐姐,我……我也有冤屈。”
阿念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轻细如蚊蚋,却似重锤敲在众人耳畔。
她缓缓抬起头,泪眸中满是痛苦与决绝,“那周君泽与杨子实,皆是与谢远一样的恶犬,数月前,他们侮辱了我。”
话语间,往昔噩梦如潮翻涌,那夜的惨痛如锋利獠牙,再次狠狠撕咬她破碎的心。
彼时,暮色沉沉,阿念途径小巷,杨子实如恶臭阴霾,蓦地堵住去路,淫邪目光肆意扫过她身躯,阿念惊恐后退,却撞入死角。
他浪笑逼近,粗粝的手如脏污爬虫,扯破她衣衫,阿念哭叫、反抗,换来的只是更残暴殴打与无尽羞辱。
月影隐匿,似不忍直视这人间炼狱,阿念瘫倒在血泊污物间,灵魂仿若抽离,只剩躯壳盛满绝望。
“谁知他自己尽兴不说,还把我带往一个黑暗的地窖。”
阿念说到此处,身躯剧烈颤抖,双手抱紧自己,仿佛仍置身那冰窖般的恐惧之中。
“那地窖里,弥漫着腐臭与绝望的气息,我瞧见许多像我一样的女孩,瑟缩在角落,眼神空洞,仿若被抽走灵魂的布偶。”
烛光摇曳,映照着阿念泪痕斑驳的脸,每一道泪痕都似在泣诉那地狱图景。
“四周漆黑一片,仅有几缕从缝隙挤入的微光,勉强勾勒出囚牢轮廓。
我们被粗重铁链锁着,稍动便是哗啦啦声响,那声音,日夜折磨着心智。”
林无念紧咬银牙,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欲滴,牙缝挤出狠话:“这畜生,怎敢如此张狂!”
秦容尘面色铁青,太阳穴青筋暴跳,拔剑怒挥,斩断桌角,木屑飞溅:“周君泽、杨子实,必叫你们碎尸万段!
这地窖藏着多少冤魂,今日便要它成为你们的葬魂窟!”
阿念泪如雨下,却仍艰难续道:“每日,都有姐妹被蒙眼拖出去,惨叫回荡,归来时遍体鳞伤、气息奄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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