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却并没有预想中顾客的捧场,眼前的栗色头发男子脸色一片灰暗,手指捏着那对戒指,过了好半晌,才说:“是吗——”
柜台小姐不敢再多嘴。
离开蒂凡尼,阿青问花泽类:“去哪儿?”
花泽类的望着车窗外的秋阳,好一会儿,才说:“去看电影吧。”
电影院里多是年轻的情侣,空气里飘着爆米花甜腻的香味,花泽类的情绪已经恢复过来,买了大桶的爆米花站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阿青排队买票,阿青本来长得就不差,再加上这些年来长居上位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威势,令不少人都在偷偷打量他,而他站在熙攘的人群中,却一丝都不为外界所扰。
花泽类想,这就是他的哥哥,永远宠辱不惊,永远是别人追逐的目标——
花泽类忽然一个箭步上前挎住他的胳膊,朝着一个已经花痴花泽青好长时间的女孩儿龇出一口白牙,像个蛮横的孩子,“这是我哥哥。”
女孩儿愣了一下,血液涌上脸颊,赶紧低下头,也不知道是被花泽类的美色所惑还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恼。
阿青对于花泽类这孩子气的反应有些无语,只是一张脸依旧版刻似的冷硬。
花泽类似乎打定主意要幼龄化,拿着爆米花喂到阿青嘴边。
阿青绷着脸,最后在花泽类执着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微微张口,花泽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一直到坐进黑暗的放映厅,花泽类的声音缓缓响起,“我一直希望能像这样抱着爆米花,喝着大杯的可乐,和哥哥一起看电影或者看电视,房子不需要很大,但客厅里的沙发必须很舒服,这样我可以躺在上面看书或者睡觉,地上要铺很厚的地毯,这样即使摔下来也不会很疼,阳台上要摆几棵盆栽,就仙人掌吧,其他的我怕养不好。”
阿青什么也没说,在他看来,这样的想法根本就是无病呻吟。
正在这时,黑暗中有一只手伸过来,扣住他的手指,阿青皱了皱眉,刚想叫花泽类放开,就听见花泽类说:“我小时候觉得花泽宅太大了,走到哪儿都空荡荡的,但如果哥哥牵着我的话,我永远不会迷茫,永远不会孤单,我好想一直一直牵着哥哥的手。”
整部电影讲了什么已不记得,只记得自始至终都紧扣着的十指。
电影散场,外面大亮的天光一时让人有些恍惚,也许是忘记了,也许是纵容,阿青并没有挣脱与花泽类交握的手,只是淡淡地说:“该回去了。”
花泽类不肯,“说好一天的,天都还没黑呢。”
停了一会儿,他轻轻地说,“听说八福桥的芦花很漂亮,哥哥陪我去看吧。”
八福桥的芦花确实漂亮,天高水阔,雪白的芦花漫漫荡荡,人穿梭其中,简直不知今夕是何年了,尤其是落日熔金的那一刻真是美不胜收。
回去的时候,花泽类忽然说:“哥哥背我吧。”
夕阳洒在他瓷器一样白皙精致的脸上像镀了层玫瑰金粉,皮肤上细软的白色绒毛清晰可见,微笑的样子像堕入凡间的天使,一如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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