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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一听这声音,第一反应是不信,不一会儿再听第二声,她就入了上房,亲口说要替红巧守夜。
红巧不答应,自家姑娘痛成这样,冷汗都出来了,她哪里放心的下!
九娘与她讲了几句,刚想一掌打晕她就算,听得床上季云流微弱的声音:“红巧,你先去歇着罢,让院子中的人都去歇着,让我安静一些。”
红巧退下去,九娘也不遮掩了,上前小声道:“姑娘,七殿下来了。”
“嗯。”
季云流应了一声,又阖上眼,似睡非睡,“你去告诉他,我今日身子不适。”
九娘退出屋外,站在院中做暗语。
刚做完暗语,七皇子一脚踩在宁石双手上,已经借力一跃而上,直接跃上了季府西墙,又一个纵身踏墙沿几步一跳,一丈三尺高的墙被他稳稳跃了进来。
树影重重,月华泻地,玉七一身黑衣,做贼一样的跃入进了墙,却跟君临天下一样站在庭院中:“你家六娘子怎么了?”
九娘单膝跪地,轻声答道:“六姑娘身子不适。”
玉七大步往屋中走,从外室掀开帘子进入里头寝室中,就看见季云流一脸苍白蹙眉缩在被子里头。
“怎么了?”
他扔下手中东西,几步就到床前,小心扶上她额头,摸到一手的汗,凉的,“哪里疼的厉害?传太医了没有?”
季云流缓慢睁开眼,看见他,轻轻“啊”
了一声:“七爷……”
“你哪里疼,都疼成这样了……”
玉七声音都怒了,“太医呢,都是死的么?季府连个太医都请不到?”
“请过大夫了,过些日子就好了。”
季云流抓下他贴在额头的手,连说话都觉得费力气,“七爷连夜寻我有何事?”
玉珩在意的还是她为何那么疼痛难忍,坐在床头,他再问:“你这是什么病症?大夫怎么说?为何能痛成这样?”
“没事的,”
季六道,“姑娘家生理上的周期循环,每月总要来那么一次,过两天就好了。”
玉七开始还不懂什么叫“生理上的周期”
后听那句“每月总要来一次”
,秒懂:“你来癸水了?
季云流抬起眼,看他念着“癸水”
两个字,脸不红气不喘,注视着七皇子,大为惊叹:“七爷,您似乎深懂此道啊……”
玉七立刻抚着喉咙假装了两声咳嗽。
适才,答太快了。
他才不会告诉她,他因为想着大婚之后的夫妻周公之礼,前几日特意翻阅过基本书籍查阅过女子身上的这事。
“医术上头有记载,我略略了解过。”
即便七皇子心中都臊出天际,耳朵烫得都能煮鸡蛋了,声音却还能如此平静。
正说着,九娘在外头低声请示:“姑娘,该喝药了。”
“进来。”
玉珩觉得这九娘实在来的太巧!
太好!
再不来,他的脸都快撑不下去了!
九娘进了屋,目不斜视,把托盘在桌上放下,药端到床前,看见七皇子伸出来,接过碗去,“给我,你下去罢。”
她心中狠狠诧异了一番,面上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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