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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他又道,“以你的身手,之前起码有两次机会可以走,这姓柯的小子对你有什么恩情,居然值得你为了他搭上自己一条命?”
顶着柯琅生的灼灼目光,连瑾春黑着一张脸,冷声道:“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不说就算了,反正这小子也活不了多久。”
孟玉林一笑,啪啪解了连瑾春的穴道,从袖口抽出一条金丝绳扔到地上,冲驼子抬抬下颚。
驼子连忙走过去把金丝绳捡起来,先是用小刀替柯琅生松了绑,然后十分粗鲁的扯过柯琅生与连瑾春,将两人面对面绑起来,勒得紧紧的。
悠悠然喝了口茶,孟玉林瞥了两人一眼,边摇扇子边笑吟吟地说:“虽然你二人中了我的十香软骨散,但为了万无一失,只好勉强你们共用一条绳子啦。
别想着跑,这条金丝绳可是用刀剑都斩不断的。”
被驼子狠狠推了把,两人歪歪扭扭倒下了下去,门被咔哒一下上了锁。
柯琅生从刚才就没怎么说话,落地的时候连瑾春的胳膊被撞到了,痛得他闷哼一声,眉头皱得更紧。
房间里很安静,闭上眼能听到船底下起伏流淌的河水哗哗作响的声音,还能听到彼此不甚明显的呼吸声。
“……撞到手了?”
柯琅生低声问,说话间的气息暖暖的扑在面颊。
连瑾春莫名紧张起来,眼睛垂得低低的,装聋作哑就是不理他。
但今日柯琅生耐性十足,又再问了遍,连瑾春皱皱眉,含糊唔了一声。
柯琅生脚蹬着墙,猛地带着他翻了半个身,连瑾春的胳膊是没那么难受了,但现下却变成连瑾春在下,柯琅生牢牢压在他身上,与他手脚相叠,竟是没有一处贴得不紧密的。
这样的姿势比方才更让人觉得尴尬万分。
连瑾春先是吓了一跳,下意识抬眼却对上柯琅生漆黑幽深的双眼,心脏突地一跳,他飞快地别开眼,满脸懊恼之色,几乎就要怀疑这人是故意的。
柯琅生笑:“这样好些没有?”
……怎么可能好?比刚才更糟糕!
连瑾春就算不去看他,也知道柯琅生的目光从来就没从他的脸上挪开过半分,就快要在他脸上戳出个洞来。
憋了半天,连瑾春瞪着他,说:“换个姿势,你不要压着我,很沉。”
“……哦。”
柯琅生从善如流,两人奋力调整姿势,连瑾春本想像之前一样两人面对面躺着,这样至少贴合的感觉没有那么强烈,让他觉得自在些。
但很显然柯琅生不是这样想的,他这一用力过猛,连瑾春整个人又翻了过去,等他反应过来,已变成他在上面,而柯琅生在下面。
若说之前柯琅生心里对他还有气,那在看见连瑾春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所有的委屈、气愤、烦躁感都像雾一样,呼啦啦散了个干净。
他甚至想,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他们捆在一块儿了,谁也离不开谁。
躺在下面,这样仰视的角度,可以让他很轻松的就看见连瑾春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似乎这样趴在自己身上让他觉得很不自在,连瑾春总是很努力的绷着脖子,试图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远远的。
他白皙的脸微微泛红,也许是觉得不自在,在害羞。
眉头紧锁,薄薄的唇紧紧抿在一起,透露出他此刻心情很坏。
长发从肩头滑下来,丝丝缕缕落在自己胸前,凉凉的,软软的,像此刻乖乖趴在自己身上的人一样。
柯琅生的嘴角微微翘起,看得连眼睛也不舍得眨,一点也没有两人如待宰羔羊一般的危机感。
“撑了这么久,你脖子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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