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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手在流血,需要包扎一下吗?”
“小伤,无碍。”
刘义林抽纸巾,囫囵擦净,攥着那张染红的纸巾,不知想到什么,兀自发了笑。
谢芸打住思绪,问他道:“您把我叫来,究竟有什么指示?”
他把新泡的茶递到谢芸面前,“你我现在是站在一条船上的同伙,对吗?”
同伙这词儿,颇有点自己人内部自嘲的意味。
谢芸点头,坦然道:“您说的没错,我们是‘拟云’这条船上的同伙,唇亡齿寒。”
“好一个唇亡齿寒!”
刘义林靠紧沙发背,双手搭在膝盖,手背的伤又涌出一线血迹。
“有你这句话,我就该对你放心,安静地离开公司。”
谢芸诧异她所听见的,更诧异她所理解的。
“您是说,以后不过问项目了?”
刘义林点头,“临走之前,最后问一问项目的困境,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一定倾尽全力。”
他态度转变,可能和刚才收到的微信有关。
也许有人背地里和他斗争过了,并且,他败了。
谢芸想到此,瞬间捋顺,如果真有谁能无条件地帮她扫除项目路上的障碍,最可能的人选,就是齐颂徽。
齐颂徽做了什么,是她要找他过问的。
而在刘义林这个外人面前,她最好什么都不讲,更不能自爆齐颂徽。
“如果一定要讲困境,最大的困境是时间太紧。
要是能多给我一年,我的把握会更大。”
谢芸第一次对刘义林讲了心窝子的话,但细细一品,她其实没讲任何实质上的困难。
刘义林放下茶杯,起身,伸出右手,“从来没有百分之百的完美,因为有遗憾,我们才会继续追求完美。
谢经理是个优秀的项目经理,我能与你相识,很荣幸。”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形成一道牢固的结。
谢芸感受到刘义林的真心实意,悬着的心暂时落回地面。
刘义林和谢芸一道离开办公室,他抱着一只纸箱,里面装有早就收拾好的私人物品。
等电梯时,谢芸看见箱子里也有一朵白瓷云朵,不免问了一句,“这也是苏工送的?”
“是的,今天刚从江城寄来。
在我离开前拿到这朵云,蛮高兴的。”
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高兴的笑意。
谢芸不再多言,站在刘义林身边,电梯开始下降。
“碳纤维大佬秦楚秦总,也是你朋友?”
“……之前合作过项目,算是老朋友吧。”
二楼到了,刘义林帮忙按住开门键,“至今还是很羡慕谢经理能得齐颂徽先生的赏识。”
谢芸停下,看着电梯里的他。
刘义林摇摇头,“不过你能走到今天,在公司的项目组站稳脚跟,和你自身的实力分不开。
我与你接触时间不多,却被你身上那种不卑不亢的气质所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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