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梅师伯将握在手中的纸鸢尸砷压碎成粉末状,再将姜黄色的粉末一一涂抹到小荣子伤口处,姜黄色粉末一接触血液,如发生了化学反应般,开始作用沸腾,产生绵密的泡沫。
“槐生,你按住她”
一梅师伯看向小荣子弯曲变形的右腿,左右调整双手的位置:“我得先给她矫正才行,不然长好了也会影响日后的行动,蔺家主,你也也来帮忙,这丫头片子力气出奇的大,虽然她现在已经昏死过去,我还是担心小师侄一个人按不住她,她一拳就可以将我小师侄打倒在地,这点药可没办法救治两个人”
于是,一人按住小荣子的双手,一人按住小荣子的双脚,一梅师伯双手在小荣子受伤的小腿上来回检查,小荣子很瘦,小腿肚上除了肌肉外便只剩一层皮肉,脂肪含量很低,胫骨被硬生生折断,刺破皮肤,裸露在外边,断节的骨头上挂着已经干掉的血液。
“天啦,伤成这个样子还能起身反击怪物美人鱼,她是怎么做到的,她不疼吗?”
回想起在排水渠隧道里面发生的事情,以及小荣子瘫软地悬在半空中无法使劲的右脚,蔺家主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一梅师伯并没有回答蔺家主这个幼稚的问题,将剩余的姜黄色粉末均匀地涂在小荣子的断腿上,双手握住胫骨两头,一呼一吸间,只听见轻微的咔嚓声,一梅师伯便将小荣子的小腿复了位,整个过程,处于深度昏迷的小荣子只是身体一震,便再无反应,想来伤势一定特别重,不然也不至于这么痛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一梅师伯掰开小荣子干枯起皮的嘴唇,将剩下的半截纸鸢尸坤喂入口中,猛地一击下巴,确定小荣子的部出现了吞咽动作后,一梅师伯这才从卡通挎包里翻出一卷宽布头绳,给小荣子断肢的地方做了简单的包扎。
“要是不出意外,明天天亮前人便会清醒过来,休息个三四五天后下地走路就没多大问题了”
一梅师伯长舒了一口气。
“有这么神奇吗?”
余淮生小心询问,虽然已经从一梅师伯那里得到验证,这纸鸢尸砷是难见的奇药,毕竟闻名不如见面,余淮生心里仍旧有些打鼓。
“要不是世间难见的良药,你说谁一天没事去捯饬在死人下体种花这种无聊又恶心的事情,不是吃饱了撑的吗,这小丫头片子的机缘是真的不错,不然,再棒的体质,伤筋动骨怎么也要个几十百把天”
一梅师伯用手背抹掉额头上的汗珠儿,回答得阴阳怪气的,估计是连番的体力脑力活动让一下午基本没吃没喝的一梅师伯有些烦躁,说话也不太客气,虽是这样,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很认真地给小荣子检查着每一处伤口。
“怎么回事?”
一梅师伯突然眉头一皱,拎起小荣子完好的那上下条腿打量。
“怎么了?”
余淮生蔺家主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说好好个小姑娘细皮嫩肉的,这脚底板怎么全是水泡和老茧”
一梅师伯将小荣子膝盖弯曲,把脚底板翻转向上。
“这是?”
蔺家主凑近一看,嘴巴张得老大,小荣子的脚底板上全是一个一个小小的血泡,大多数都被一次又一次磨破了,或是反复刺激,皮肤上面的薄膜已经全部被蹭掉,露出血淋淋的血肉,不严重,却让人看起来有种密集恐惧症发作的既视感:“这小丫头片子是走了多少的路,才能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她不会真的是从云南的巫蛊村一直走到江苏来的吧?”
余淮生说出了心里面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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