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结婚第一天开始,沈牧就要求我和他保持距离。
不要碰他衣服,不能进他房间。
「我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
「别人碰过的东西,我嫌脏。
」
「人也一样。
」
沈牧这番话,是在敲打我。
和他结婚前,我曾被人退婚。
有人背地里嘲笑沈牧是接盘侠,说我是二手货。
虽然我做了婚检自证清白,但在他眼中依旧是抹不去的污点。
我没有心思再继续关心沈牧的伤情,仓皇转身离开了医院。
回了家,泪水无声淌落而下,我蜷缩在沙发上掩面痛哭。
哭着哭着,鼻血也跟着一块流了出来。
我趔趄跑去洗手间,闭上眼睛用冷水冲着鼻子。
白&iddot;皙的陶瓷洗漱盆灌满了鲜红的血水,我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天旋地转。
沈牧的血,我不怕。
但眼前自己的血,却让我近乎休克。
顾医生曾提醒过我,要是血流不止,就必须去医院复查。
我努力克服对血液的恐慌,掏出手机拨打了顾医生的电话。
中心医院,急诊室。
顾医生面色凝重地将一叠检查单摆在了诊桌上。
「尽快住院先做手术再做化疗,不能再拖了。
」
密密麻麻的化验数字我没有去看,唯有诊断单上的晚期二字,在我心底击了鼓。
「我还能活多久?」我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顾医生扶了扶脸上的金丝眼镜框:「放任不管的话,最多三个月。
」
三个月
我的心脏停跳了一瞬,四肢被刺骨的凉意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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