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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山洞里还有我私藏的几壶梨花落,为先生取来好吗?”
居然还有漏嘴之酒!
不对,这明明是想打发她走。
廉宠斜眼见白老虎面色更加阴沉,撅嘴离开,打个弯便自山庐背后厨房钻进柴房,隔墙偷听。
一盏茶,两盏茶,……院子里始终没有任何声响。
这破房子有这么好隔音效果么?廉宠正准备拾掇个什么筒来权且替代窃听工具,终闻外面出声了。
“你藏了她多少年?这便是当初你死活要挂印离开的原因?!”
那白老虎开口便是咆哮,果然中气十足,连破房子都难免抖了抖。
“没有。”
楒旻的声音温稳雅致,在白老虎的咆哮声中气势却丝毫不落下风。
“你是疯了不成?若让他知道,这后果你敢想么!”
“我既然敢在此居住,便料到可能会有这天。”
“你真是疯了,疯了!”
白老虎似乎拍碎了什么东西,焦躁地踱步,半晌叹道,“如今我知道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与我不同,如今我是闲散人,自扫门前雪,你居高堂,自然忠义为先。”
“你……你真是鬼迷心窍了!”
廉宠越听越不对劲,背脊发凉。
先生只说认识她,却未透露她的身世,如今听两人交谈,敢情先生是窝藏逃犯,而那罪犯就是她,这白老虎应该是来捉拿她归案的。
不好!
刚才先生让她去后山山洞取梨花落,应是让她逃跑,可她居然还巴巴地在此偷听,真是天堂有路我不走,地狱无门偏自寻阿!
想通此层,廉宠立刻撒丫子开溜。
奔出柴房前那脱落的破麻衣线头与门前竖立的柴枝绞在一起,扯呼半天亦难分难舍。
她低头企图用尖牙咬开,埋头用力,枯柴枝扎中脑门,闷哼一声条件反射以手捂住,却听蹦啪一声,这一大捆柴华丽丽地倒在地上,砸翻了一旁的杂物,乒乒乓乓……
廉宠蔫了,天要亡她!
伴随急促脚步,一青一白身影推门而入。
“你这猴子……”
面对熟悉的先生式的心痛和气急败坏。
廉宠灰头土脸站在后门讪讪低头,心里叫苦不迭。
楒旻走到她身边弯腰,将白老虎挡在身后,白皙如玉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翻飞,很快解下麻线,温润修指又触上她额头上那抹腥红,“怎么跟个孩子似的,成日弄些伤回来。”
廉宠立刻摸杆子上爬,可怜兮兮抱住他手臂,一脸泫然:“先生,别把我交出去!”
白老虎闻言倒抽了口气,几乎落荒而逃般离开小屋,在不大的小院中焦躁踱步。
见危险自动退散,廉宠收拾可怜面具,趴在先生怀里往窗外贼眉鼠眼瞅了半天,悄声道:“这人在干什么?”
半晌不见先生动静,廉宠抬头望他,见楒旻满面愁思凝视着自己,却连她在盯他也恍然不觉。
她心底打了个咯噔,看先生表情,该不会想卖了她吧!
眼前两人皆高深莫测,互不搭理,一个院中负手背立,一个塌上随坐支颐。
廉宠依靠门扉左望望右看看,揣摩自己该不该趁现在脚底摸油之。
于是她挪了挪,没人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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