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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雨繁沉默了下来,勉强让自己冷静了数秒,终于慢慢的说:“是哪个领导负责的,我去找他。”
谈完的结果彻底让陈雨繁心寒起来。
之前的工作人员说得没错,对于江律文他们走进了月湖,当地的居民是相当不满的。
那个领导甚至将湖边那块标识牌点给她看,上边写着:危险,请勿入内。
这么一来,陈雨繁是真的无话可说了,她回车子里坐了一会儿,努力的深呼吸,又喊过助理说:“你去附近的村民家里问问,有没有谁愿意带路进去,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助理欲言又止的狼狈样子倏然间让她明白了,他们早就试过这个方法了。
陈雨繁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又因为淋了雨,头痛欲裂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这种时候,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帮上忙,可陈雨繁觉得她至少该试一试。
电话在拨出去的那一瞬间,她又转了念头,挂断,重新拨了一个号码。
那个女声叫陈雨繁心底止不住的生出一股厌恶,她勉强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低低的说:“是杜小姐么?”
杜微听言辨出是陈雨繁的声音,这让她吃了一惊,随即“嗯”
了一声之后,两边都陷入了可怕的静默之中。
“杜小姐来过红玉南部的山区吧?对这里了解么?”
杜微言不知道大清早的她打电话来究竟有什么事,索性就说:“陈小姐,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说。”
“你看新闻了么?出事的是江律文。”
杜微言唰的站了起来,一时间竟然有些结巴了:“是……是江先生么?”
她下意识的说了一句“江先生”
,或许是习惯性的和他保持距离——敏感如陈雨繁,自然听了出来。
她微微怔忡了一下后,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在心底泛起来。
“是,我们是在木樨谷这里。
你……有认识的朋友可以帮忙么?”
“木樨谷?”
杜微言皱眉,“他们为什么会去那边?我记得那里是不能随便进去的吧?”
“是,我们想找人从别的路进去里面,可是有些困难……你有办法么?”
陈雨繁慢慢的将情况说了一遍,屏息等了许久,杜微言什么都没说,只是把电话挂了。
这一夜,陈雨繁已经筋疲力尽,此刻她握着发烫的手机……希望自己用对了方法。
杜微言又转了一个频道,依然定格在了新闻上。
她将音量调得响了一些,透过模糊的镜头,看得见忙乱成一片的现场。
她坐下去,又站起来,手指紧紧的握着电话……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么?江律文会不会有事?可是……就连陈雨繁都来找自己了,如果不是因为束手无策了,她又怎么会连自己都找上了?!
可她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和易子容的关系差到了连想一想都会觉得心惊胆战的地步,如果自己为了江律文的事去找他……易子容会是什么反应——杜微言紧紧的闭了闭眼睛,实在难以想象下去了。
可是除了他……这个时候,又有谁能帮上忙?
“杜微言,这是人命啊!
想想以前江律文帮过你多少忙?就算是为了这些,你低声下气一些,又有什么呢?”
仿佛是为了说服和鼓励自己,杜微言出声把这句话说出来,强捺下心里的不安,去拨那个电话。
单调而规整的嘟嘟声,响了许久却没人接起来。
时间越长,杜微言越觉得这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他不愿意接,挂掉就好了;或者干脆接起来,吼她一声不要骚扰自己——可是那边什么反应也没有,一成不变的嘟嘟声,只是让她等待,等得她心里起了一团小小的火焰,灼烤得生疼。
杜微言几乎绝望的时候,终于有人接起来了。
只是“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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