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虞劲烽又来看他,见他脸色颓败,于是问道:“你脸色不大好,可是哪里不舒服?吃得不好?还是睡得不好?”
叶之凉冷笑一声:“心里不痛快,哪儿都不好。”
虞劲烽拉个交椅在他身前坐下:“我说你也别太挑剔了,你饮食可是比照我的份例来的,还这般嫌东嫌西,有你这么尊贵的阶下囚吗?”
叶之凉翻眼看了他一眼,煞有介事地微微摇头:“还是不一样。”
虞劲烽:“啧,还不信我的话?好吧不跟你计较,我座主大人让你想的事情,想通了没有?这时间也不短了,你磨磨蹭蹭欲擒故纵的,当心他不耐烦。”
叶之凉道:“我想不通能怎地?他是你座主又不是我座主,不见得谁都似你这般狗腿。”
虞劲烽拧眉:“嘴这么刻薄有什么好处?”
忽听房外明染问道:“叶之凉是在这里吗?”
然后是易镡满溢着讨好的声音:“就在这里就在这里,都指挥使这边请!”
虞劲烽正要起身迎接,叶之凉却忽然身躯一软,直直向他倒了过来,虞劲烽一惊,连忙伸手扶住,一句“你怎么了”
还未曾问出口,就见他唇角一股暗黑色的血液溢出,滴滴答答落在衣襟上。
身后明染已经带着易鐔进入舱室中,叶之凉却恰恰扑在虞劲烽怀中,喘息着,呢喃着:“中毒了……你若恨我,直接杀我就是,何必……何必出此下作手段……”
脑袋往下一垂,一头扎在他胸口上,似乎陷入了半昏迷之中。
虞劲烽怒道:“你污蔑我!
我没有……这……这……你要昏昏别处去,别昏倒在我身上啊!”
想推开他以示清白,又见他状况堪忧不敢放手,一时间束手无策。
明染闪身抢过来翻起叶之凉眼皮看了看,又狠瞪虞劲烽一眼:“没死,放床上去。”
虞劲烽只得把叶之凉抱了床上去,一边结巴着解释:“是他要扑过来,我跟他真没什么,真的,你也看到了,我也没下毒!”
明染道:“我看到什么了,我什么也没看到。”
伸手把一把叶之凉的脉搏:“好似中毒并不太深。
易镡去叫军医过来。”
易镡吓得正准备狂奔而去,又被虞劲烽扯住低声交代道:“别泄露消息。”
不过片刻功夫军医就赶了来,这军医这几日一直诊治的都是晕船之人,终于见到个独树一帜不同凡响的病人,也颇有些兴奋之色,拎着一套金针就上去了。
明染拉着虞劲烽让开,随手把他摁在舱房角落里一张椅子中,逼问道:“这事儿怎么说?”
虞劲烽辩解道:“我真没给他下毒!
你说我好端端的为什么给他下毒?”
明染道:“他伤过你,这理由不够?”
虞劲烽气得打开他的手:“他伤过我我能怎么样?你都说了要以礼相待不能折辱,我又不敢惹你!
而且他中毒,为什么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等你来了就发作,是发作给你看的?还故意栽我身上,这明明就是在诬陷我!”
此时榻上的叶之凉轻哼一声,慢慢醒转过来,又连着呕了几口黑血出来,那军医忙让易镡捧来温水,喂他服用了几颗丸药。
虞劲烽也跟着凑过来问道:“叶之凉,你说,是不是我给你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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