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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松子的焦香与糖块的甜味一同漫开,她眉眼弯弯地道:“那便这样说定了。”
*
天边晚云烧尽,夜幕重重降下。
披香殿锦榻上,李羡鱼睡得不大安稳,纤细的秀眉紧蹙着,眉心一层层地泌出汗来。
她沉在自己的梦境里。
梦见提前到了两日后的东宫小宴。
她与临渊扮作姜家兄妹一同入席,连第一茬送上的八宝攒盒都还未来得及打开,便有一对陌生的夫妇过来相认。
他们俯身与她道谢,说这些日子多谢公主照拂。
临渊也将那串金铃还给她,说祝她往后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她站起身来,又被赶来看热闹的世家子弟们团团围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对陌生夫妇把临渊带走。
众目睽睽下,她甚至都不能问一声,他的本名叫什么,还会不会回来。
当梦境里的少年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时,李羡鱼终于从梦境里惊醒。
她捂着心口从床榻上坐起身来,羽睫随着呼吸而轻轻颤抖。
好半晌,才伸手撩开了红帐,小声唤道:“临渊?”
殿内寂静,回应她的,唯有远处灯烛燃烧所发出的轻微声响。
“临渊?”
李羡鱼又唤了一声,仍旧是没有回应。
临渊不在殿内。
仿佛梦境成了真,那名总是跟在她身侧的玄衣少年,终于也像是春来时梅花上的雪露一般,在日出之前,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李羡鱼轻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想,临渊应当是暂且忙自己的事去了。
兴许一会便会回来。
李羡鱼没了睡意,披衣站起身来,就着长窗外透来的微弱月光行至窗畔。
窗外夜色静谧,凤凰树的树叶被夜风摇动,在窗前投下一重又一重摇曳的影。
李羡鱼将手肘支在窗楣上,托腮望着天穹上圆如白壁的明月。
今夜的披香殿似乎格外安静,细想来,应当是少了那名会给她念话本子的少年。
但李羡鱼想,迟早会有这一日的。
她应当提前习惯才是。
李羡鱼这般想着,心绪却始终不高。
她索性从长案上又拿了那罐松子糖过来,就着月色一枚一枚慢吞吞地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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