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微妙。
深秋的阳光没有夏日的热烈,却也有着夏阳的余威,梓婋坐的位子正好有一缕阳光照在脸上,她微眯了眼,脸上有些烫。
面前的茶水早已没了热气,却还有余温,梓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稍润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出人意料的一个笑让言铿修这个见多识广的老商人一怔:“听言老爷的意思,你是不相信我。
也对,换作是我我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跟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做生意,而且是这个人在你的眼里还是个孩子。
恐怕言老爷刚才答应和我单独谈话也只是一时的兴起而已。
那么,这个呢?这个不足以让你相信我吗?”
说着便把翠玉扳指从胸前掏出放在言铿修面前。
“这是?”
言铿修不敢相信地看着梓婋。
梓婋道:“这是我爹给我的,他说凭这个就能支配所有的岑家店铺!”
不管这个扳指有没有这个作用,梓婋这时是豁出去了,就算是说谎也要把这交易定下来。
言铿修半信不信地看着扳指,梓婋趁机又道:“言老爷还记得一开始在下说的话吗?我在进行一场稳赢的赌局。
所以,我坚信言老爷会答应这个交易的。”
言铿修鼻中一声冷笑:“凭什么这般肯定。
年轻人,有自信是好的,可是过头的自信就是自负,小心这份自负让你吃亏!”
梓婋亦笑道:“是自信还是自负,在下清楚得很。
言老爷,在下还有些话,说完后若言老爷还是不答应,那在下就不再纠缠于你。”
“请讲!”
“眼下应天城中一日能吃得起一顿白米饭的百姓恐怕不多了。
城中的米价照这个样子涨下去,饥民会越来越多,像今天生在岑记的事,也会日益严重,到时候官府就得介入了。
以官府的权威压制米价,米价的高低就由不得米商做主了,那么是赚是赔就得看官府的脸色,这对任何一个商人来说都不是件好事,何况民生艰难,商人若是重利囤积,名声不好也就算了,就怕饥民冲击或者官府以引民众暴动罪来清算。
倒不如找个减压点,来缓冲此时的紧张局面,饥民有米买,你们这些大米商的米价还可以自己控制。
况且就算官府到时不压制米商的米价,那么官府也会开仓济荒,那么你们的米还会卖给谁呢?我也不需要言老爷出上等米给我,我只要劣等米,只要保证普通百姓一日有一餐的温饱即可!”
其实对于应天米价的飞涨,言铿修早就觉得不安了,梓婋的话他不是没有想到,只是这米价的调动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就算的,言府虽是江北商场上的龙头老大,但若没有众多商贩的认可也是不作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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