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家庭收入和开支的问题,虽说属于生活范畴,但毕竟涉及双方利益,自然有必要专事专议。
她摆出来聊一聊,是给彼此个机会做选择,是各花各的还是一起分担。
不过等傅恒给她说完清朝的工资制度,她又有点后悔了。
大清官员的俸禄分为奉银与禄米两种,每年春秋两季下发。
年俸其实也没多少,主要靠养廉银子和碳敬之类杂七杂八的收入。
但京官的养廉银由国库支出,比外官低了不少。
所以从工资上,京官不如外官。
而武官相较与文官,不仅不发禄米,连整体待遇也差了一大截。
傅恒身为一等御前侍卫,属于在京武官,年俸加一块也就六百两不到也就是说,他起早贪黑工作一年的收入还不如自己窝在盛京啥都不干的零花钱多。
毓纯脸色一垮,就开始愁上了。
她不光自己愁,还把负面情绪传递给了旁边跟她搭伙过日子的某人,给他列举了许多他们这个小院子的开支花费,从一针一线到吃穿用度,再到精神层面的需求。
总之,生而为人,早晨一睁眼就得花钱。
听她这么一说,原本对银子根本没数的傅恒,竟忽然对未来生活产生了忧虑本来他当侍卫并不怎么重俸禄,甚至有时忘了领都是有的,现下却想下次再发,一定要好好领回来都给她才好。
夫妻本为一体休戚与共,应该不分彼此。
傅恒觉得娶她进门不是来受苦的,于是赶紧起身去了趟房。
等再回来,将自己私库的钥匙和放积蓄的匣子交给了她。
“原先是秋叶管着这院子里的财物,我让她去取来账册,今后就都交给你了。”
秋叶原是傅恒身边的一等丫头,做事十分细致周到,从自家主子的一应开销到小库房中的物品都有记录。
奸计得逞的毓纯端出少夫人的款一边翻账册,一边对立在旁边的丫头由衷赞了句“你记得很好。”
府里的人都说九少夫人不是善茬,秋叶原是怕自己管着少爷的财物遭忌讳,很为自己的处境担忧。
可之前少爷不提这事,少夫人身边又都是陪嫁的自己人,她总不好巴巴地硬往上凑。
这回把账册上交,她一颗紧张不安的心终于落了地。
“少夫人谬赞了。
若是没有别的吩咐,秋叶这就退下了。”
傅恒见妻子没反应,便挥手让她下去了。
毓纯这会儿全副心神都在账册上面,别说,傅恒小库房里的好东西还真不少。
可惜,不是家中传下来的,就是宫里皇上和皇后赏赐的,不当吃不当穿就只能供着。
可喜的是,从消费记录上,傅恒是个洁身自好、不应酬也不乱花钱的好青年。
唯一的喜好就是买些古玩字画,但很有节制,一年当中也就入个两三件珍品的样子。
她不禁心里默默点头他挺好养活的。
所以,先不打算剥夺他这个好。
等再打开匣子,见里头整齐码放的银票以及上头压着的银锭和碎银,就更笑得有牙没眼了。
粗略一翻,总有两三千两的样子。
傅恒说,他每月在公账上能支取二百两银子。
这样算下来,他们一个走公账,一个有月例银子,俸禄倒是可以存下来了。
对收入和存款比较满意的毓纯高高兴兴地把钥匙和匣子收了起来,并不知道其实她算错账了。
因为成亲的缘故,整个九房每月能走的公账已经升到了三百两。
按照富察家的惯例,各房内院占两百两,挂在公账随意支取的则变成了一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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