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难得的,是她从舒贵人变成舒嫔后,依旧如故。
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纳兰思敏直言道,“原是担心你受伤,你安然无恙我便放心了。
只是你驯服了那蒙古格格的雪花骢,混乱中又害她摔倒丢面子,她少不得要来寻你的晦气。”
纳兰思敏的三姐夫左根是镶红旗副都统,负责营地外围巡视,时常跟蒙古人有接触。
那位齐娅格格离开时说了几句气话,正好被他听见,想着瓜尔佳氏很快要与纳兰氏结亲,就给舒嫔送了消息。
“左根大人说,辉特部那边正满处打听你,所以我才想提个醒。
皇上礼重蒙古,未免起什么冲突,你这几日还是小心为上。”
“最多把马还她,不然还能怎样”
毓纯实在是觉得那蒙古格格无礼,马是突然受惊,皇上也未怪罪他们险些冲撞皇后,她有什么理由来寻晦气况且,要不是有人使坏
“对了,惊马时你可见谁站在我身边”
纳兰思敏摇摇头,“当时乱糟糟的,我隐约记得应是几位王公大臣的福晋和夫人,有什么不妥吗”
王公大臣的福晋和夫人里头,她认识的只有婉茵。
一丝苦笑划过唇边,“没什么,只是有事需要证实罢了。”
纳兰思敏她神色有异,料想其中定有不好言说之事,便没有追问,转而提起了堂妹思佳。
如今两家已定亲,想必等秋狝之后兆德回京,就该办婚礼了。
说起喜事,毓纯的心神渐渐放松下来。
辽阔的天然猎场,数千满蒙官兵已将包围圈缩至方圆数十公里,各旗牵狗架鹰,驱赶着围场内的走兽四处逃窜。
照上午围猎的情形,蒙古旗和汉军旗仍是以群体行动为主,半点不掺和满八旗的明争暗斗。
满八旗中下五旗因之前狩猎表现不佳,没时间再针对镶黄旗,转而把精力用在了正事上。
须知皇上举办木兰秋狝,正是效仿圣祖整饬八旗、训练武备,若是满八旗连汉军旗都不如,就不光是自己丢脸,那是存心给皇上脸上抹黑了。
不管是骑兵方阵还是秋狝入围,都是八旗子弟好不容易挣来的资格,谁也不会在这时候为了争一口气置自己的前途不顾。
再说了,上三旗多出身显贵,不是人人都比得了的,他们想斗就斗去呗。
这么着,因和亲王引发的群殴自然瓦解。
虽正黄正白两旗仍是见缝插针挖坑使坏,但镶黄旗已有应对之法,是以日落结束前,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甫一入围,镶黄旗的人马便以小组形式四散而开,化整为零,抢先到达几处猎物聚集之地,以主力抢夺猎物,另分出袭扰小分队给各旗捣乱。
以猎犬冲乱他旗队伍、以箭矢惊扰猎物,更有甚者假传消息声东击西,花招着实不少。
如这般双线作战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收效甚好。
各旗起先还摸不着脉,都以为是擦枪走火的意外事件。
等发现不对劲时,却也挡不住镶黄旗的大好势头了。
苍鹰划过林间,犬吠之中伴着急乱的马蹄,猎人正在追赶一只受惊的獐子。
待要拉弓射箭,倏地一瞬,另一支羽箭破空而出,率先射中。
阿里衮猛地收弓勒住缰绳,气闷地向身后,“傅恒,你这是跟我杠上了。
说好了分头行事,你怎么专挑自己人下手。”
傅恒只管让随从收起猎物,一边调转马头一边说,“你我各凭本事,是你动作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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