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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堂看温庭玉的样子,噗哧一下笑出来说:「你个人精儿,我值当跟你唱空城计吗?我不说了,想你了,想跟你说说话,坐下。
」
温庭玉深深的喘了几口气,手抚到腰上,摸了摸上面的饰物,又使劲攥了一下玉坠,嗓子一阵不舒服,一边咳著一边坐下来。
林玉堂见他咳嗽,眉头一皱,走到温庭玉身边,拍著他的背说:「风寒还没好?前两日朋友告诉我的偏方,说是吃热的东西,痛快出身汗就能好。
回头我带去家相热的馆子吃药膳锅子去。
」
温庭玉见林玉堂替他拍背,捂著嘴咳了几下,反而镇静下来,清了清喉咙,拿出帕子擦了擦嘴手才说:「大爷的好意庭玉心领了,我得配著药吃饭,况且我也吃惯了家里的菜。
」说著挪了挪身子,靠在一边说:「大爷,您要找庭玉闲话家常还不容易,何必找那么多借口?您直说吧,到底有什么事儿?」
林玉堂见温庭玉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叹了口气,随手拉过一把凳子坐在温庭玉身前,抬手摸了摸他的睑说:「庭玉,那么怕我干嘛?你说我请你出来的时候,你要肯好好跟我见次面,我用得著使这种手段?我要真是那么龌龊的人,早把你绑走了,还用得著这么慢慢跟你耗吗?」
温庭玉靠在一边,也不管林玉堂的动作,冷冷的看著他说:「绑走了我?你当顺哥是好易与的?如果他没练过北洋一镇,你早把我绑走了,还会等到今天?林玉堂,咱们谁不明白谁?何必跟我要这套花枪?」
林玉堂脸色一阴,转手捏起温庭玉的下巴,未了又松手笑起来说:「反正我说什么都是假的,你也不信我如今是真心对你。
我今天找你出来,的确是有话跟你说。
」
温庭玉冷哼一声,林玉堂见他满脸‘我就知道’的样子,逗得大笑起来,勾着他下巴说:「你跟那李遗山身边是越变越可爱了,要不怎么勾出我真心了呢;庭玉,那人有什么好的?你要什么我给不起?嗯?」
温庭玉眯起眼睛,笑了下说:「你能改姓李,改个名字叫李顺吗?你能敲断自己一条腿当瘸子吗?」他见林玉堂被他说的脸色发青,轻哼著说:「就算你跟他一模一样,你也不是那个顺哥。
」他顿了顿,终究放软了口气说:「再者说您如今名副其实是林家的大爷了,我一个命不久长的戏子,也值得林大爷真心?」
林玉堂眼睛眯起来,轻轻刮著温庭玉脸庞的轮廓说:「我也纳闷呢,庭玉,这么多年里,你就真从没对我动过心?」
温庭玉看著林王堂的睑,突然想到自己十六岁生日那天的事情,头猛的一扭,垂下眼说:「没有,温庭玉从来都没对李顺以外的人动过心。
」
林玉堂看著温庭玉,倒往后一靠,摸了摸下巴说:「得了,我知道了,你何必说的那么绝。
对了,我今天就是要告诉你,尽快离开北京,最好今天就走,火车站那我都帮你联系好了,只要你过去,无论哪辆都起码有三人的位子。
你要是不知道该投靠谁,就去江苏林家,只要你说你是温庭玉,自然有人带你去见雅琳。
」
温庭玉见林玉堂说得严肃,突然想起李顺的信来,转过头颤声说:「我绝不走,你死了这条心吧,只要我不走,袁大人自然会回护顺哥的安全,你动不了他的。
」
林玉堂闻言楞了一下,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温庭玉,冷笑了一声说:「如今我跟袁世凯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你当我会为了你动你那心肝宝贝儿吗?告诉你,让你走,是因为十多年前的冤魂缠回来了。
」
温庭玉听得眼睛都瞪直了,眼前突然出现了十三贝勒那张流著红白之物的脸,嘴唇都发青起来,颤声说:「不可能,不可能,他们都死了,谁也不知道他们死了。
什么冤魂又缠回来了,你胡说,你胡说!
我不会走的,顺哥不回来,我死都不会离开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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