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这一个人就好!”
钢箭带有倒鈎,刘柳小心翼翼地扩大创口,许诚在昏迷中浑身抽搐,刘柳满头冷汗,也不管许诚听不听得到,胡乱叫道:“就好了就好了,相信我,相信我…”
拔出箭头时许诚伤口迸出的鲜血溅了刘柳一脸,刘柳生恐他伤到了动脉,手忙脚乱地为他施针止血。
忙乱半晌,总算见效,许是因流血沖洗,许诚箭伤处黑气淡了些,刘柳想起自己常服药材中有一味川芎,忙捡了些出来,用酒淬了,敷在许诚伤口。
处置完毕,刘柳不敢耽搁,提了一口气想把许诚拖上马车,谁料他力气早已用尽,不但未拖动许诚,反因调动劲力震动心脉,一阵猛咳后呛出一大口鲜血,再擡头时头晕目眩,几欲厥倒。
刘柳忙以银针刺合谷穴,方才唤回清明。
刘柳知道以自己的身体状况,根本坚持不到获救。
许诚命悬一线,韩兴不知所蹤,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刘柳叹了口气,心说邝神医啊邝神医,你把凝精聚元之法藏在书页夹层,分明是怕我滥用,又怕我紧急关头无法可用,如此纠结,最终赋予天意。
而我既读到了这精妙绝伦的以死为生之法,便是天意叫我以残躯换生机——给本不必因我而死、却终究被我拖累的人换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云门、中府,神封、膻中,期门、不容,一套针法流水行云。
每行针一遍,刘柳便觉得气脉又开阔一分,针行七遍,刘柳呼吸平顺,周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将许诚拖上车,刘柳打马往东,一路再不停歇。
傍晚,刘柳给许诚换了伤药,又喂了清水,见他虽然昏迷不醒,脉搏还算有力,心中略感宽慰。
吴啸迷药将解,刘柳要控马,已无余力再看管他,索性将他解了绳子丢下车,暗道江湖寥廓,相见争如不见。
月色不明,刘柳一路催马,却见眼前两条岔路,不知各自通向何处。
刘柳心想天若绝我,何处不是绝路?天若助我,谁说绝路不能逢生?索性信马由缰,由着马匹奔上右侧小路。
一路蜿蜒,刘柳觉得马车似在上坡,辗转间刘柳瞥见远处似有屋舍,心说也不知这是何人居所,便是不能借住,能讨些热水也是好的。
及至跟前,刘柳见这院门口点着一对灯笼,上书“归云观”
三个篆字,笔势幽然,也不知是哪家神仙修行之所。
刘柳叩动门环,即刻便有小道童应声而来,尚不及道扰,这小道童便将刘柳迎进门,又道:“我家师父说今晚戌时有贵客登门,想来便是你了,施主快随我去见师父,昼长夜短,我也要打坐去了。”
刘柳大惊,问道:“尊师如何知晓我要来叨扰?”
那小道童冷笑道:“我家师父有通天彻地之能,区区蔔卦爻象,又有何难?”
刘柳心说你就吹吧,与其相信有人未蔔先知,还不如相信有人提前踩好了点,意欲在这山庙野观杀人越货也说不定。
刘柳神情戒备,忽听一老者笑道:“贵客自经那玄之又玄之门而来,又如何不信这世上有人或可略堪破一二、以得天地之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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